阿占:“真”與“純”是我在小說中表達的兩個觀點
《丹青記》是我的“琴棋書畫”系列之“畫”,也是繼“琴”《制琴記》和“書”《墨池記》之后,對于中華傳統文化的持續寫作。
《丹青記》的整體布局以對稱式結構法推進。空間搭建于城市美術館,也搭建于喧囂浮沉的酒局。人物原型離不開在地藝術群像,有廟堂派,有在野派。派別之間意氣相傾,各有丘壑。視角主訴由國畫系畢業生抱白展開,他同千千萬萬初入社會的藝術從業者一般,躡起手腳,不知所措。就在這樣的過程中,各位前輩如關良先生的人物戲曲畫粉墨登場——藝二代石愚,并非生來沽名,只是在虛妄和追捧中迷失了自己。大率妙造之彥缺,不妥協不討好,代表著由技入道的真理。甲大則是一種人生態度,任自由任癡傻,不囿于所謂規矩。館二代老穆屬于固守者,守著父親殉職的美術館,也守著生活本身……在小說里,我派遣出簡單的句子,盡可能準確地鋪展出人間長卷,讓匠心和向度編織其中,保留悲劇性,也生長失意過后的希冀。
“真”與“純”是我在小說中表達的兩個觀點。可忘筆墨,唯有真景。“真”才是筆墨的盡頭。“純”則通過人物命運來展現。逸之教授著力不多,不官不貴,但活得平靜。這樣的命,若排出盤來,應該是清純。
寫小說,最令我著迷的是逸出的部分,也可以稱之為“失控”。邊寫邊隨著故事往前走,我不再是完全的控制者,而是與角色共同飛翔或墜落的參與者,由此去生發一些不可預知,又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