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文學》點燃我的文學夢
一眼三十年,文學創作幸有您相伴。當看到“我與《人民文學》的情緣征文暨尋找老讀者”活動啟事,年近半百,近三十年工作經歷的我,盡管過了熱血沸騰的年紀,腦海中閃過與《人民文學》的一段情緣。
20世紀70年代的我出生在桂北大山村中,世代農耕,從小學到高中,讀書時手上是學校發的教材,回到家手上是農具,文學的小火苗沒有滋生的土壤。20世紀末期,我幸運考上省內一所師范大學,成為家中第一個大學生,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常去校圖書館借書,借閱的文學書籍很多,其中就有《人民文學》。當時覺得“人民”二字重千斤,《人民文學》是文學的天堂,令我非常神往,開始點燃我的文學夢。我開始閱讀《人民文學》里優美散文,精致短篇小說,但是對于長篇小說,總感覺腦內文學的氧氣不足。當時,閱讀一些不知名作家寫的散文、小說,不乏一些人后來成為著名的文學大家、大咖。在完成學校專業任務之外,獲得精神富養的同時,文學開始觸動我的神經,《人民文學》的散文作品成為當時我的“臨帖”。一切從零開始,大膽嘗試,初出茅廬,幼稚構思,幼稚文字,甚至詞不達意,曾在校園小報刊的邊角處,偶然發有限的文字,當時心里樂壞了。
因為從小有一個警察夢,大學畢業后,我毅然決然選擇到桂中大山深處的一所監獄工作,成為一名監獄人民警察。因為《人民文學》,在大學時期有了一個文學夢,所以一直堅持寫作下來。在尋找到文學與監獄工作契合點后,一手拿槍,一手拿筆,在監獄土地上開始創作之路。在省內監獄系統的散文征文中,多次獲獎,好幾次獲一等獎。2007年,根據一名罪犯刑滿釋放后,回家路上,主動換座位的小事,創作成《愛給希望一條路》小小說,發表在省內《法治快報》(后更名為《廣西法治日報》)副刊,用文學方式展示監獄教育改造罪犯的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側面反映監獄堅守社會公平正義公信力,監獄人民警察公正文明執法的形象。2013年,微信開始廣而用之,根據在押罪犯的犯罪事實,創作成小小說《微友》,小說中帶有提醒語句“微友微友,微微相信”,后發表在《法治日報》。
因文學創作,結識了省內外監獄系統的戰友兼文友,后走出社會認識了省內知名的文學大家,這些文學創作的成功人士向我推薦閱讀的書籍中,就有《人民文學》。閱讀本省作家在《人民文學》發表的作品,如《日出日落》《毛織廠在西北偏北》等,閱讀劉慶邦的《淚光閃耀》、周大新的《萬千聲音納于耳》,閱讀紀念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七十周年的報告文學《回家》。在閱讀大家作品中錘煉思想,悟創作技藝,找創作靈感,品文字精練。在文學創作之路上,深深感受到,文學即人學,文字如同思想需要長久錘煉,好的作品就是思想境界高的表現形式。不貼近現實的文學創作,終究是無根之水,無病呻吟,成為文學的垃圾。離開人民的創作,終究被時代和人民淘汰。只有為人民創與作,為人民鼓與呼,文學創作的道路越來越寬闊,越創越輝煌,越來越自信。
用文學作品揭開監獄在社會的神秘面紗,展示法治環境下監獄應有樣子,新時代監獄警察應有的樣子,是監獄文學創作的職責。文學夢豐富我在監獄土地上的創作天地。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在《自由與愛情》寫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高墻內的罪犯失去自由,內心強烈渴望自由,最害怕的是心靈上的孤獨。我在從事教育改造崗位上,曾經運用文學在罪犯中開展修心教育,讓罪犯的心慢慢靜下來,反思自己犯下的罪,從而知罪認罪悔罪,有一定成效的。近些年,省內監獄系統開展罪犯修心教育在行動,畢竟犯罪是社會綜合問題,教育改造罪犯是社會性難題,依靠文學來修心就可以教育改造罪犯,難免夸大文學的社會價值,是不符合實際的,但文學在教育改造中的潛力和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文學夢拓展我的寫作天地。全國開展脫貧攻堅時期,根據在一名押罪犯曾擔任村干部的犯罪事實,創作小小說《村選》,獲得中國法官詩文社、《黃河》雜志等共同主辦的征文優秀獎。根據一名押罪犯曾任地方公安機關領導的犯罪事實,創作小小說《臭狗屎》入選南京市紀委舉辦清廉文學創作活動,后正式出版。創作幾篇反映監獄類的短稿小說,在省內地方報刊發表。反映一線監獄人民警察的酸甜苦辣小散文,發表在《桂林日報》副刊等。后來開始理論研究,幾篇理論研究文章在中央司法警官教育學院主辦的《中國監獄學刊》上刊發,在《廣西日報》刊發一篇社會類理論研究文章。撰寫監獄類理論研究文章,參加過省委黨校舉辦專項論壇以及中南地區專項論壇,在理論界長了見識,開了眼界,不斷豐富文學創作的內涵。工作需要,從管理教育罪犯崗位轉為從事材料撰寫的崗位,開始執筆單位的年度工作報告,后來有機會選調進省局機關工作,在辦公室從事文字工作,在辦簡報、寫材料之時,閱讀《人民文學》積累的知識庫和文學創作的功底派上了用場,在單位主要領導的講話稿、年度工作報告中經常用上幾處文學詞語,整個報告出了彩,添了光,很快得到組織提拔。我還把文學創作影響到下一代,推薦他們閱讀《人民文學》,侄兒在我鼓勵下,創作的散文在《桂林日報》副刊發表。
正如人的成長道路不是一帆風順的一樣,文學創作于我而言,開始是艱難的,青年時期創作常遇到冰點,中年時期遇到拐點,在生活中在工作中尋找方法,到單位微型圖書館借閱《人民文學》,有無言良師開導,心靈得到解壓。現在,工作之余閱讀《人民文學》,欣賞佳作之時反思自己的創作,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富養自己的靈魂,錘煉思想,提升格局。后來創作的純文學作品如《母親的夢》《那年匆匆清華行》,數篇發表于《廣西日報》副刊。但創作長篇小說的夢一直觸動我的神經。閱讀中國監獄發展歷史,特別是閱讀本省監獄發展歷史,出于對監獄工作理解和尊重,二十多年工作所見所聞所思所悟,從自己視角用文學方式來展示監獄工作,2017年開始動筆撰寫長篇小說《無法逃避的現實》,近20萬字初稿已出爐,打磨精修中。構思創作《新少年犯》……
萬紫千紅總是春,文學創作定力強。監獄文學是埋在時代深山下的富礦,我只是一名小礦工,干著自己喜歡干的事。感謝《人民文學》點燃我的文學夢,向《人民文學》致敬,向《人民文學》進軍,以人民的名義繼續走好我的監獄文學創作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