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藍天長虹

將樂，一個僅有十來萬人口的山區(qū)縣，位于閩西北河谷的四面青山中。松杉竹林重疊如濤，碧水清波穿城而過。人們早出晚歸，春種秋收，這里炊煙裊裊，輕杯慢盞，像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家碧玉，安靜而賢淑地看著歲月的云卷云舒，花開花落。一次令百姓膽寒的滄海橫流，一曲令群山垂首的烈士壯歌，讓將樂聲聞遐邇。

2004年盛夏，將樂與周邊縣市暴雨連綿，大河小溪洪水猛漲。距縣城20多公里的安福口溪，成了一條怒龍，上下翻騰。困在沙洲上的六個村民，隨時有被驚濤駭浪裹挾而去的危險！7月7日中午時分，將樂縣消防大隊五名官兵受命火速前往。沖鋒舟載量有限，除了駕駛員，只能上一個救援人員。鄭忠華主動請纓。

狂濤怒浪中的沖鋒舟剛泊穩(wěn)，鄭忠華立即跳下，攙扶遇險村民上船。沖鋒舟接近靠岸卻突然熄火，失去了控制。鄭忠華指揮所有人劃水靠岸。幾經(jīng)嘗試無果，鄭忠華瞅準機會，猛地伸出備用竹篙，準確地鉤住了岸上的小樹，六個村民幸運登岸。一個大浪凌空撲下，留在最后的鄭忠華與駕駛員范啟金瞬間被卷入洪濤。范啟金在水壩下游兩公里處被沿岸追趕的人群救起，鄭忠華則被激流帶走。

四天后，日夜搜尋的人們，在離落水處五公里的大壩底下，發(fā)現(xiàn)了烈士的遺體。

消息震動了八閩大地，震動了全國各大媒體。2004年12月，鄭忠華被國務院、中央軍委追授為“搶險救援勇士”，被公安部、團中央、福建省委、省政府先后授予“革命烈士”“中國杰出青年衛(wèi)士”等榮譽稱號；2019年12月，國家應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正式將將樂縣消防救援站命名為“將樂縣鄭忠華消防救援站”。

這是全國第一個以犧牲的消防員名字命名的消防救援站。

農(nóng)民的兒子鄭忠華，1981年出生，1999年進入消防部隊，五年間，參加滅火救援157次，一次次經(jīng)受生與死的考驗、血與火的洗禮。最后一次，他用青春搭起生命的階梯，讓陌生的父老鄉(xiāng)親走過；他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別人的生命。他走得如此突然，什么也不曾索取，卻付出了人生的全部。

二十三載春秋，太過短暫；二十三歲的生命，會同山川大地一起長存。

激流翻滾著蒼茫，覆蓋了挺拔的山脊。曾經(jīng)悠揚的蘆笛，輕拂耳際。微微顫抖的蘆花，低低絮語。瘦削而偉岸的身軀，在暴風驟雨中頂天立地。

“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一個又一個后續(xù)戰(zhàn)友拿起鄭忠華交下的接力棒，義無反顧地奔赴熊熊火焰，奔赴滔滔洪水，奔赴倒塌的建筑，奔赴千呼萬喚的受災百姓，用自己的骨骼和筋肉，鋪就生命的堅實橋梁。

沒有人希望出現(xiàn)烈士，但烈士一旦出現(xiàn)，便沒有人不會仰望。壯烈的生命，會像長虹一樣，撐起一片藍天！

以生命守護生命

2004年那個沉重的夏天，站滿了將樂縣城五里長街送別鄭忠華的人群中，七歲的張翔對母親說：“長大了，我也要做鄭叔叔那樣的消防員。”

十五年后，張翔如愿成為鄭忠華消防救援站三級消防士。入隊第一課，是在鄭忠華烈士的銅像前肅立。

熾熱的陽光下，烈士目光深沉，面容平靜。綠植環(huán)繞，莊嚴肅穆。銅像背后是隊伍誓詞和隊旗，旗標為橄欖枝托起的盾牌，其中，五顆五角星體現(xiàn)國家使命；交叉斧頭和水槍體現(xiàn)職業(yè)特點；雄鷹翅膀代表反應靈敏、行動迅速；定位標識象征精準定位；緊握手腕象征救援。

樓上，是鄭忠華事跡陳列館。櫥窗里陳列著鄭忠華的部分遺物及日記。

“青春，是人生最好的年華，多少同齡人過著五彩繽紛的生活，而我選擇了終日與水槍相伴。”

張翔把鄭忠華日記的這句話，當作自己的座右銘。

入隊時向“忠華班長”報到，在隊時循著“忠華班長”的足跡前行，離隊時向“忠華班長”告別，成為鄭忠華消防救援站鐵打的傳統(tǒng)。

越過初春的懵懂和青澀，催生信念的果實飽滿而厚重。

一次次出警，一次次打磨，張翔體重由一百一十公斤降到八十公斤，卻練就了“鋼筋鐵骨”。參加支隊級、總隊級的備戰(zhàn)比賽：高層供水打靶操，水槍水炮協(xié)同操，把水噴到17樓；全套戰(zhàn)斗服加兩盤水袋，負重40公斤爬上十樓，最好成績49秒。

作為特勤班班長，張翔參與處置的都是危情險情，現(xiàn)場驚心動魄，但他沒有絲毫恐懼，只有熱血在翻涌。入隊四年，張翔被三明市消防救援支隊記三等功兩次，嘉獎兩次，榮獲“青年崗位能手”“青年五四獎章”“最美消防員”等稱號。

2019年入伍的黃紹鵬，每年接警數(shù)十起。2022年，將樂城區(qū)橋上一個八歲男孩落水，他和戰(zhàn)友前去救援，掛上繩子第一個下水。水流湍急，不知深淺，這是他離鄭忠華烈士最近的一次，讓他想起了鄭忠華在危難時刻常說的話：“我水性好，讓我來！”“我有經(jīng)驗，我先上！”

“忠華班長”的身影，總是在最重要的時刻，出現(xiàn)在戰(zhàn)友面前。

高大英俊的張淼，上大一的時候毅然報名當消防兵，三年后考上公安消防部隊高等專科學校，畢業(yè)分配到位于三明沙縣的消防救援站，一年半后到鄭忠華消防救援站擔任副站長。

2022年8月8日夜，將樂鄉(xiāng)村失火，因為防火間距小，火災荷載大，毗鄰建筑多，消防隊趕到時，主體建筑已經(jīng)燒塌，火已開始蔓延，很快就會形成火燒連營的態(tài)勢。

無人機勘查現(xiàn)場，水槍壓制火勢，張淼指揮若定。一切順利，疏散圍觀群眾時突然發(fā)現(xiàn)了煤氣罐，隨時有爆炸的可能。張淼先下令用水槍冷卻，然后沖上去把它拎出火場。

那一刻，人們看到的是又一個鄭忠華。

同樣是大學生的陳國坤，三明本地人，跟著消防志愿兵父親在消防部隊長大。父親唯一的希望就是子承父業(yè)。當了兩年消防兵后，陳國坤考上了大學。2021年畢業(yè)，分配到鄭忠華消防救援站。

一年后，三明市遭遇暴雨侵襲。一位80多歲的老人被洪水圍困，與外界隔絕，饑寒交迫，幾近絕望。拼力搜尋被困者的陳國坤背起老人，蹚著沒過腰部的兇猛洪水。老人死里逃生，灑淚打聽恩人姓名，陳國坤回答：“忠華突擊隊員。”

三明市區(qū)西南的道路和房屋完全被淹，陳國坤帶隊前往，徹夜救援。車輛無法前行。他與戰(zhàn)友搭起人橋，讓受困群眾從他們沒在水中的肩頭走上橡皮艇。

相鄰的南平市是重災區(qū)：停水、停電、停網(wǎng)，斷糧、斷藥……陳國坤奉命在第一時間領隊馳援。水廠廠房已被污水淹沒，水深達8米。陳國坤選擇站在最關鍵但最令人難以忍受的崗位：徹夜在水中守候機動泵，每半小時檢查一次吸水管是否堵塞，每一個小時檢查水泵是否高溫，每兩個小時添加油料，不容半點差池。積水中的浸泡物在高溫下漚爛腐敗，氣味讓人窒息，他強忍頭暈目眩，不肯與隊友換崗。

整個救援期間，陳國坤雖幾次從家門口經(jīng)過，卻只是深情一望，在心里祝福家人、也在激勵自己：挺住吧，挺住就是一切！父親打來電話：好好干，別管我們，這才是干消防的！

三級消防長葉志誠，從小在武術學校學武，曾跟運輸工父親跑車，招兵時被一眼看中，三年后進入鄭忠華消防救援站，現(xiàn)已是抱水槍的一號戰(zhàn)斗員。他是站里出色的技術能手。

緊急奔赴火場的消防車在半路被突然拋錨的小車阻擋，葉志誠開上行政車直撲出事地點，憑著從小跟隨父親走南闖北的行車經(jīng)驗，迅速排除了小車故障；城市排澇清淤，高壓油管爆裂，沒有備件，他決定直接用液壓泵，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他有許多全新的理念：消防車在執(zhí)行任務時，雖然可以不受行駛速度、行駛路線、行駛方向和指揮信號的限制，但前提是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才可以快速通過，嚴禁開霸王車、賭氣車、英雄車，更不能因為駕駛員的魯莽行為造成次生事故；鄭忠華消防救援站是全國第三個水域救援訓練基地，他游泳二百米只需六分鐘，不注重觀賞性，只注重實用；他強調(diào)消防救援隊員必須有高度的安全意識，沒有自己的安全，也就難以實施對群眾的救援。

一切以實戰(zhàn)的需要為前提。工廠倉庫失火，葉志誠沖進火中通過熱成像儀找火源，空氣呼吸器只能堅持半個小時，指揮員在四到六分鐘前通知撤出，但他一進去就是將近四十分鐘。大火從晚上七點到凌晨兩點才完全撲滅，他讓戰(zhàn)友在背后用水槍沖擊降溫，自己兩次沖進大火中心。“用最快的速度把火撲滅，是專業(yè)消防員存在的最大意義。”

馳援三明。曾經(jīng)的鬧市區(qū)一多半被浸泡在洪水中，劇毒的銀環(huán)蛇成堆瑟縮在樓梯。他們開著沖鋒舟，一次又一次出入居民小區(qū)深處，接傳孕婦、攙扶老人，背出小孩，送藥急救。受困群眾被安全轉(zhuǎn)移疏散，葉志誠和戰(zhàn)友連筷子也拿不穩(wěn)了。

增援南平。200多公里的路程當晚趕到。上游泄洪，水已過人。為了盡快疏散受困群眾，他們把橡皮艇動力卸掉，空出位置坐人，自己下水拖船。

消防救援的職業(yè)性質(zhì)本身就決定了他們必須隨時準備面對世界上最急、最難、最險、最重、最苦、最臟的極端狀況；必須隨時準備完成常人難以想象，甚至不敢想象的任務；必須隨時準備在需要的時候能夠舍棄自己的一切。戰(zhàn)時顧不上命，平時顧不了家。

火災中沖進大火，他們想的是：那里是我的崗位！

大水中背出孕婦，他們想的是：背出的不止一條命！

車禍中救出血肉模糊的傷者，他們想的是：一個貨車司機往往是一個家庭的支柱，救一個人，就是救一個家！

我們祈禱沒有災難，然而祈禱終究只是愿望。消防救援，就是直面生死，就是與死亡近在咫尺，就是舍命與死神相搏，就是用生命去贏得生命。

在鄭忠華消防救援站的指戰(zhàn)員看來，把處在危險中的人從死神手上奪回來，這是他們?nèi)松畲蟮某删停瑑?nèi)心最大的動力；只有使命沒有私心，只有付出不求回報，給予了他們理所當然的崇高感。

每一次，都會有受難百姓緊緊抓住他們的手，淚流滿面地說：你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這是他們最大的職業(yè)驕傲！

百姓的“藍朋友”

2018年，根據(jù)國務院機構(gòu)改革方案，公安消防部隊成建制劃歸應急管理部，10月9日，正式移交。職責是防范化解重大安全風險、應對處置各類災害事故。消防與救援比肩而立，向“綜合性應急救援”轉(zhuǎn)型，從滅火救援專業(yè)力量向應對各類災害事故的主力軍和國家隊轉(zhuǎn)變，面臨的災害類型更加多元復雜，面臨的挑戰(zhàn)難題不可預判，全域執(zhí)勤、異地“作戰(zhàn)”成為常態(tài)。消防救援，從原來的單一監(jiān)管，轉(zhuǎn)為綜合監(jiān)管；從原來的火災搶險轉(zhuǎn)為全災種搶險救援。

最讓世人耳目一新的是，消防救援隊員著裝的顏色改為了“火焰藍”。

唯一不變的是“兩嚴兩準”：嚴密的組織，嚴格的紀律；準現(xiàn)役，準軍事化。

全災種、大應急，主力軍、國家隊——這是一個歷史性的轉(zhuǎn)換，武警消防部隊長達53年的歷史，已然成了一幅厚厚的歷史畫卷。

將樂縣鄭忠華消防救援站有了雙重職能，一支隊伍，兩個名稱：一個叫忠華突擊隊，另一支叫忠華服務隊。

突擊隊在災難來臨時，一馬當先，舍生忘死，保證人民群眾生命財產(chǎn)的安全；服務隊則在日常生活中，從幫居民滅馬蜂窩、摘電閘上的鳥巢、給養(yǎng)老院排水溝拔草，到逢年過節(jié)入戶下鄉(xiāng)去幫扶聯(lián)系點慰問，事無巨細，解民困，紓民憂。一支突擊隊，一支服務隊，恰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日復一日，把人間大愛的種子撒遍大地。

忠華服務隊創(chuàng)造了“百夫長”平安鄉(xiāng)村治理模式：以100戶為基本單元，以消防安全較為薄弱的山村為重點，組成平安鄉(xiāng)村治理小組，“百夫長”由鄭忠華消防救援站隊員擔任，一人負責一個小組，并牽頭建立“百戶微信群”，全天候開展聯(lián)防聯(lián)控，將包括火警在內(nèi)的各種事故，盡可能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

黃紹鵬“遙控”滅火，是“百夫長”發(fā)揮作用的一個范例。一天上午，他任“百戶長”的一戶村民慌慌張張地打來電話：“家里失火了”。黃紹鵬請他在電話里簡單描述一下現(xiàn)場情況：該戶兒子外出打工，家里只有老兩口，一早出門前，他們在露臺點燃了祭祀的燭臺，回來發(fā)現(xiàn)蠟燭把被風吹到露臺的布簾燒著了。

從縣城到這戶村民家，開車過去得二十多分鐘。水火無情，必須爭分奪秒。黃紹鵬讓村民老伴打開手機攝像，讓村民用晾衣竿將燃燒的布簾挑在陽臺空曠處……再用一盆水把窗簾的火頭澆滅。

遠程視頻的緊急指導處置，避免了火勢的蔓延。祖?zhèn)鞯睦险Ｗ×耍苓呉淮笃叩湾e落、擠擠挨挨的老宅也保住了！隨后，“百夫長”們在開展消防安全大檢查的同時，不斷深入百姓家，普及相關知識，著重細節(jié)提醒。他們結(jié)合日常工作全面掌握轄區(qū)內(nèi)行政村（社區(qū)）、自然村、各類型社會單位、老舊住宅、弱勢群體等基礎數(shù)據(jù)，綜合分析、明確標注消防安全風險類別和消防水源、道路以及消防救援力量的部署等，為高效開展日常工作奠定基礎，為轄區(qū)救援力量提供強有力的指導輔助，大大提升了鄉(xiāng)村消防安全工作效率。

“百夫長”承擔轄區(qū)日常消防安全巡查、火災隱患排查，是常規(guī)消防力量的一大補充，極大地緩解了基層消防力量的不足，是將樂消防救援大隊在探索全民消防新模式方面的成功嘗試。

2000年，鄭忠華將剛領到的45元津貼悉數(shù)捐給兩名因家境困難、學業(yè)難以為繼的小學生。之后四年，捐助從不間斷，直至犧牲。兩位同學在鄭忠華犧牲的河邊，久久佇立，淚流滿面。戰(zhàn)友們繼承老班長的遺志，接過捐資助學的接力棒，不僅兩位同學繼續(xù)得到資助，資助還擴大到更廣的范圍，許多同學在鄭忠華服務隊的傾情助力下，圓了上學夢。

截至2022年，將樂縣鄭忠華消防救援站已經(jīng)發(fā)放了19個批次的“忠華助學金”，累計金額已近百萬元。2023年上半年，僅有十余萬人口的將樂縣，被他們資助的貧困學生就已達一千五百多人，所有的錢都是隊員們從每月的工資里自愿上交。

多年來，忠華服務隊隊員堅持每年最少義務獻血一次。一旦得知縣里血庫存血告急，隊員們就立即趕赴血站，慷慨地挽起衣袖，每次都要求醫(yī)護人員頂格抽取血液。讓醫(yī)護人員感動不已。忠華服務隊成立以來，已經(jīng)累計獻血400多次。

志愿者、公益大使、“紅馬甲”、尊老愛幼、捐資助學、扶危濟困、有難即幫……是隊員們秉承鄭忠華精神、踐行鄭忠華足跡、熔鑄鄭忠華業(yè)績的再出發(fā)。

“火焰藍”是他們的標志，老百姓因此稱他們?yōu)椤八{朋友”。

鄭忠華消防救援站政治指導員胡閩強，2021年2月被任命為鄭忠華中隊（站）第九任指導員時，已經(jīng)進入消防隊伍7年。面對二十多位來自省內(nèi)外的戰(zhàn)友兄弟，他心中忐忑：這是一塊金光閃亮的牌匾，一支誕生過英雄的隊伍，能否穩(wěn)得住，帶得好，接得上，是嚴峻的考驗。思想、體能與技能的錘煉是日常功課。而所有功課最終都要通過“實戰(zhàn)”來檢驗。

令人欣慰的是，多年來的風雨兼程，赴湯蹈火，戰(zhàn)友們沒有讓他失望：漳州“4·6”古雷重大爆炸著火事故、泰寧“5·8”大型泥石流災害、將樂高速異丁酸槽罐車泄漏……在參與完成一樁樁急難險重任務中，鄭忠華消防救援站逐漸成長為一支區(qū)域性災害事故救援的尖刀力量。在一樁樁一件件無微不至的為民服務中，隊員們成了人民貼心的親人。

火焰藍在閃耀！

鄭忠華消防救援站一張張黝黑的臉龐，一雙雙堅毅的眸子，一個個躍動的身影，救民于水火，助民于危難，在消防救援的砥礪中，在服務百姓的奉獻中，閃閃發(fā)光，證明著“鄭忠華”已經(jīng)不是一個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動態(tài)卻始終如一的優(yōu)秀群體。長期以來，個人或單位受上級機關和地方政府的記功嘉獎連續(xù)不斷。

正是礁石的阻擋，才使浪花顯得美麗。（王文嵐）

救民于水火，助民于危難，給人民以力量。（黃紹鵬）

將美好的一切留住，這便是我們努力的意義。（張俊敏）

渴望像鷹，奮擊長空；渴望像帆，劈波斬浪。（滕健）

…………

這是將樂縣鄭忠華消防救援隊員們莊重地掛在各自床頭的心聲。

“忠華傳人”，是召喚，是責任，是榮譽，是赤膽忠心的見證，是對江河大地的致敬！

天地變色心不變，水火無情人有情。

鄭忠華和他的后繼者，讓無數(shù)人的心靈為之怦然，他們用閃光的人格創(chuàng)造出一個個救援奇跡，用忘我的行動照亮了別人的生活。他們的行動會在所有人的心中引起廣泛而強烈的共鳴，成為一種震撼，一種洗禮，一種美德的凝聚和弘揚！

（作者：陳世旭，系江西省作協(xié)原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