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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作家畢飛宇時隔15年的長篇小說新作《歡迎來到人間》首發《收獲》雜志2023年第三期。“它會帶來一股颶風。”《收獲》雜志主編程永新說，“八年間畢老師寫了近百萬字，發出來的僅僅20多萬字，可見其用心。”

繼2008年的《推拿》之后，畢飛宇的長篇新作一直備受關注。5月12日中午，程永新在朋友圈發出一張“紙巾合同”。這張“合同”要追溯到2015年，畢飛宇來上海，和朋友們一起吃飯喝酒。

“當時喝到一半，很歡快。”程永新告訴澎湃新聞記者，“我說‘你的新長篇要給我啊’，畢飛宇喝大了，就說‘好呀’，我趕緊拿出一張餐巾紙，在上面一字一字寫下‘我答應新長篇給程永新’，署名‘畢老爺’。然后我把紙交給他，他就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還寫了行英文‘I Promise’。”

那天在場的還有陳丹燕、張莉等其他作家。張莉也在紙上寫了句“Just do it”。

在程永新看來，寫作的起因各不同，最終結果皆一樣：都是渴望與外界交流，提升和救贖自己。寫作有兩種目標，一是現實目標，二是內心目標。“老畢顯然更傾向于二，所以，簽了那個‘合同’之后，我一次都沒有催過他。不用催，他一定會和自己較勁的，不滿意的作業他是不會交出來的。”

“紙巾合同”八年后，新的故事也來到人間。它講述“非典”結束后的夏天，第一醫院的泌尿外科連續出現了六例死亡，全部來自腎移植病人的并發癥感染。主刀外科醫生傅睿在遭遇第七例病人田菲的死亡后，陷入了現實和精神的雙重危機。然而，圍繞著生與死，整個世界卻展現出了另一重翻云覆雨的面貌。

據悉，《歡迎來到人間》這個小說題目也是程永新建議的。程永新表示：“其實不是我的發明，是小說中原本有的。小說主人公傅睿的妻子初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小伙子像來自外太空，她在心里說：歡迎來到人間。除了刻畫人物之外，這部小說著力構建傅睿龐大而扭曲的精神世界，所以這個題目與他的精神氣息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