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我收到了一份珍貴的禮物。這事情還得從蕭躍華先生編的《舊鍛坊題題題》系列叢書說起。

蕭先生因為知道我跟邵先生的關系，于2021年9月寄來其中的一本“邵燕祥卷”以及他編的邵先生的《昏昏燈火話平生》。我收到后，就回了西安。在西安家中，翻出朱正先生一本《門外詩話》。又在西安的舊書店，淘到兩本朱正的《魯迅的人脈》。2021年11月我把這些書帶回深圳。有天拿出蕭先生寄的“題題題”仔細端詳，方知還有朱正、鐘叔河、姜德明卷，就都在孔網買齊。年底了，突然想，寫封信問候一下朱老，順便也寄去這些書請朱老簽名。就在這時，又看到蕭先生編的“題題題”體例里，作者除了在所著的書上題字外，還有在作者編的書、作序的書以及與作者相關的書上的題字，忽然領悟，書還有這樣題字的！于是找了一下，發現還有幾本在“朱正卷題朱題”里收錄的書，便都挑出來，在年底寄去長沙。

我原想只要元旦前朱老能看到我問候的信就行了，書并不急著要寄回。但朱老收到書，迅速題字，第二天就寄出。在我印象中，朱老做事歷來這樣，好像立了今日事今日畢的規矩，絕不拖拉。于是，我就幸運地在2022年的第一天，收到了郵件。這是意外的驚喜，我把它看作是我最珍貴的新年禮物！

這批書中，朱老除在《門外詩話》《魯迅的人脈》和他編的聶紺弩雜文集《高山仰止》、朱學勤的《思想史上的失蹤者》題款簽名鈐印外，還在《舊鍛坊題題題·朱正卷》扉頁上謙虛地題上如下文字：“此冊可見，我幾十年成績不過于此，好心的友人給我捧場，以為可取，其實是眼界太狹了。不知倚平先生以為然否。九十叟朱正，二〇二一年歲暮”。在他編的舒蕪《我思，誰在？》題下：“倚平先生：我挽惠友舒蕪聯云，二十文章驚海內，一片婆心哀婦人。朱正，二〇二一年歲暮”。這副挽聯，我解之為，上聯說舒蕪在上世紀40年代二十多歲時就在文壇嶄露頭角，尤其是他的《論主觀》一文，在文藝理論批評方面獨樹一幟；而下聯，主要說他毫不留情地批評中國男權文化，不遺余力地為被壓迫的女性大聲哭喊。2004年，他把六十年來所寫的這方面的文章結集為《哀婦人》一書出版，故有此說。另外還有一本《李銳詩詞本事》，李老已在2017年為我在書上題寫了他的一首詩：“百歲當今相見稀，鄙人運氣自驚奇。一生苦難知多少，不怕單監怕餓饑。”因為這本書是朱老和胡遐之選編的，故也請朱老題款簽名。而另一本《魯迅的人脈》，我請朱老題給了李松璋先生。原因是我上次見朱老簽書的印太大，就讓李松璋兄給朱老另治了一方小一點的送給朱老。朱老在書上題道：“松璋先生覽正：謝謝你為我治印。朱正，二〇二一年歲暮”。松璋也是一個讀書藏書之人，想必他見到也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