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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賀敬之:為人民寫詩 為時代放歌
    來源:光明日報 | 吳志菲 余果  2021年12月22日10:22
    關鍵詞:賀敬之

    97歲的他是一位充滿革命激情和生活熱情的浪漫主義詩人,20歲時與丁毅合作執(zhí)筆寫出民族歌劇的經(jīng)典之作《白毛女》,并通過《南泥灣》《回延安》《雷鋒之歌》等經(jīng)典作品,實現(xiàn)了“與時代同步,與人民同心”。他以敏銳的目光去抓取時代的強音,而不去詠唱那些與時代大潮無關的小悲傷、小歡喜。

    近日,中國文聯(lián)十一大、中國作協(xié)十大在京召開。會議開幕式上,習近平總書記發(fā)表重要講話,他強調(diào)“源于人民、為了人民、屬于人民,是社會主義文藝的根本立場”,“希望廣大文藝工作者堅守人民立場,書寫生生不息的人民史詩”。

    對此,曾出席首次文代會的賀敬之老人深有感觸。他深情地說:“我是吃延安的小米,喝延河水成長起來的,是延安人民培養(yǎng)了我。”言語中流露出對第二故鄉(xiāng)人民的感念。至今,賀敬之家里的書架上仍掛著一塊小手絹,那是一件旅游紀念品,手絹上印的是延安寶塔山。

    1940年4月,不滿16歲的賀敬之與三位同學相約到延安投考魯迅藝術學院。“我不知道當時的想法怎么那么強烈,走,到延安去,一定要到延安去!”

    奔赴延安途中,賀敬之寫下了組詩《躍進》:“黑色的森林/漫天的大幕/獵人躍進在深處/獵槍像憤怒的大蛇/吐著爆炸的火舌/而我們四個/喘息著/摸索向前方……”

    到延安后,賀敬之吃到了人生中第一頓飽飯,感覺一切都是新的,“盡管生活比較艱苦,學習也比較緊張,可總覺得充實,有使不完的勁”。

    1942年5月,中共中央在延安召開文藝座談會,毛澤東發(fā)表重要講話。座談會后,毛澤東又到魯藝做了一個演講。“毛主席站在籃球場中央,身穿帶補丁的舊軍裝,腳穿與戰(zhàn)士一樣的布鞋,面前擺放著一張小桌,開始對魯藝師生講話。”談到這個話題,賀敬之的思緒仿佛又飄回到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我搬個小馬扎坐在人群第一排,離毛主席很近。”

    聽了毛主席的講話,賀敬之對“人民的文藝”“革命的文藝”有了系統(tǒng)的認識,而“文藝為什么人”的問題讓他感觸最深。接著,他下農(nóng)村,進部隊,如饑似渴地吸吮著民間文藝的甘露,尤其對陜北一帶的民間秧歌、民間小戲和民間歌舞等進行了系統(tǒng)的學習和研究。大生產(chǎn)運動期間,賀敬之被抗日根據(jù)地軍民的生產(chǎn)熱情深深感動,僅用一天時間便寫出了膾炙人口的《南泥灣》的歌詞,深深地鼓舞了抗戰(zhàn)中的全國軍民。

    當時,晉察冀抗日根據(jù)地關于“白毛仙姑”的傳說傳到了延安。魯藝打算將其創(chuàng)作成劇目,魯藝戲劇系主任張庚讓當時才20歲的賀敬之負責劇本寫作。“我太年輕了,當時不太敢接受這活兒,擔心寫不好。”

    賀敬之出生于山東嶧縣一個貧苦農(nóng)民家庭。或許白毛女故事的有些情節(jié)與個人的身世契合,在執(zhí)筆寫《白毛女》劇本的時候,他的情感也像戲劇般高潮迭起,喜兒的悲慘命運變成密密麻麻的漢字擠在他的稿紙上。賀敬之每寫完一幕,作曲就開始譜曲,接著導演和演員試排試演。由于連夜苦戰(zhàn),身心俱疲的賀敬之累倒了,住進醫(yī)院。丁毅接過筆桿,寫完了最后一幕“斗爭會”。

    歌劇《白毛女》在延安中央黨校禮堂首演時,正值中共七大召開。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少奇等中央首長都來了。賀敬之對首演時的盛況記憶猶新:“演出時,我負責拉大幕,演到高潮,喜兒被救出山洞,后臺唱出‘舊社會把人逼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時,中央領導人和觀眾一起起立鼓掌,現(xiàn)場哭聲一片。”

    《白毛女》把西方歌劇藝術與中國革命歷史題材融合,在歌劇中國化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被譽為“民族歌劇的里程碑”。當年,延安的大街小巷到處都飄蕩著《白毛女》中的《北風吹》《扎紅頭繩兒》等經(jīng)典唱段的旋律。后來,歌劇《白毛女》被改編成電影、芭蕾舞等不同形式的藝術作品,影響了幾代人。如今再次談及《白毛女》,賀敬之總是反復強調(diào)那是“集體創(chuàng)作”,他本人只是其中“普通一兵”。

    新中國成立后,賀敬之多次回到第二故鄉(xiāng)延安。1956年3月,賀敬之回延安參加西北五省青年工人造林大會。為了抒發(fā)當時的心情,他用信天游的方式寫下長詩《回延安》,一邊流淚寫一邊吟唱,一夜無眠。后來,《回延安》傳遍大江南北。1982年冬,賀敬之第二次回延安,看到延安撥亂反正后的新氣象,心里甚是激動,創(chuàng)作出新古體詩《登延安清涼山》:“我心久印月,萬里千回腸。劫后定痂水,一飲更清涼。”

    除了上述詩歌,他還創(chuàng)作出《又回南泥灣》《放聲歌唱》《十年頌歌》《雷鋒之歌》《三門峽歌》《桂林山水歌》《西去列車的窗口》等人們耳熟能詳?shù)淖髌罚从沉巳嗣裥穆暎志哂絮r明的藝術個性,在讀者中引起強烈共鳴。

    從中宣部、文化部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后,賀敬之轉以短小的舊體詩抒發(fā)自己撫今追昔之思、憂國憂民之情,并整理出版了《賀敬之詩選》《賀敬之詩書集》《賀敬之文集》。他的詩歌從廣闊的角度反映了時代生活的重大問題,以敏銳的目光去抓取時代的強音,而不去詠唱那些與時代大潮無關的小悲傷、小歡喜。

    1949年7月,25歲的賀敬之參加首次文代會。那次會議,把舊社會很多人瞧不起的藝人看作人民藝術家。從此,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文藝工作者的地位越來越高,待遇越來越好。不過,近些年其中一些人忘記了初心使命,離人民越來越遠。中國文聯(lián)十一大、中國作協(xié)十大開幕式上,習近平總書記向文藝工作者發(fā)出“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chuàng)作導向”的號召。97歲的賀敬之老人,希望廣大文藝工作者能將這殷殷囑托聽得進去、記在心頭,在創(chuàng)作中真正“與時代同步,與人民同心”。

    (作者:吳志菲、余果,均系報告文學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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