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屆栗山詩歌獎和卡丘·沃倫詩歌獎在長沙頒發 侯馬、梁平、向明等詩人獲獎
5月22日上午,“第六屆栗山詩會暨環洞庭湖詩人田野調查寫作計劃”活動,在長沙舉行了第六屆卡丘·沃倫詩歌獎和第六屆栗山詩歌獎的頒獎儀式。在第六屆卡丘·沃倫詩歌獎方面,侯馬獲得“中國詩人獎”,“外國詩人獎”由谷川俊太郎(日本)獲得。“翻譯家獎”由田原(旅日)獲得;孫曉婭獲頒“批評家獎”。在第六屆栗山詩歌獎方面,“終身成就獎”由向明(中國臺灣)獲得;“中國詩人獎”由梁平獲得,“批評家獎”獲得者是徐敬亞,“翻譯家獎”獲得者是明迪,“詩集獎”由“四爺詩叢”獲得,“詩人藝術家獎”是周藝文,“湖南詩人獎”由肖歌獲得。
侯馬:“寫出人的際遇,在對善惡的辨識中認識自己、探索出路”
“中國詩人獎”獲得者侯馬,1967年生于山西,現居呼和浩特。給侯馬的授獎辭是這樣的:詩歌的車輪在他的筆下滾滾向前,從沒停止,他一路向北,朝向遼闊的天空與蒼茫的大地,他驅趕著詩歌的風暴,他是當代詩歌的牧羊人。他為所有事物寫作,他為李白、杜甫寫作,他的寫作呈現了人類心靈的顫抖,他寫出了真實的生命狀態,他讓強大的口語落地有聲,直指事物的本質,以冷靜、客觀、平視的方式,寫出了事物背后的心驚肉跳。他手握詩歌的解剖刀,輕輕劃開生活的外表,讓讀者看到精神內部隱秘的光亮。鑒于此,現將第六屆卡丘·沃倫詩歌獎中國詩人獎授予侯馬先生。
在“答謝辭”中,侯馬說,“卡丘·沃倫詩歌獎”,伊沙得過第二屆獎,本屆外國詩人得獎者是谷川俊太郎,兩位當代大師都是我欽佩的詩人。包括周瑟瑟的一些天才詩作,使我有時候這樣想,他們已經寫的這么好了,還需要我寫嗎?但是只要動筆,我依然會追隨偉大的詩歌傳統,這一傳統在《詩經》中存在,在李白、杜甫身上存在,在包括羅伯特·佩恩·沃倫身上也可辨出:寫出人的際遇,在對善惡的辨識中認識自己、探索出路。感謝第六屆“卡丘·沃倫詩歌獎”頒發給我,是為勉勵和鞭策,謝謝。”
梁平:“騰出時間給自己多留點文字,而這些文字必須是自己的”
在給梁平的授獎辭中這么寫道:“抓鐵有痕、踏石留印的寫作持續一生,把語言當作生命的美酒,不管是獨飲還是狂醉,他都在享受語言帶給生命的快感。近年他寫下了《家譜》《長翅膀的耳朵》《嘴唇開花》《時間筆記》等厚重的詩集,為當代漢語詩歌貢獻出新的語言體系。既是個體靈魂的噴涌,又是現實、歷史、時代的萬丈霞光,復雜的夢境與清晰的語言,漫長的時間與細微的感受,讓他成為“異質寫作”的典范。”
梁平在答謝辭中說:“很意外,也很感謝第六屆栗山詩會中國詩人獎頒發給我。栗山在湖南、在中國已經成為一個詩歌符號,栗山詩會也是經年舉辦越來越趨于純粹與個性,而且誕生了一個重要的詩歌概念,就是詩歌田野調查,這是一個值得重視的詩學行動。對于年事已高的我來說,就是努力消減、淡化身上的雜蕪和虛無,騰出時間給自己多留點文字,而這些文字必須是自己的,與自己身體有關、生活有關,與人有關、與自然和社會有關,與追溯有關,與思考有關,它可能構成我生命全部的印記。但我知道自己的微不足道,此時此刻,借用佩索阿的一句話:“我是我想成為的那個人和別人把我塑造成的那個人之間的縫隙”,而已。”
95歲詩人向明以詩歌為語言之家
獲第六屆栗山詩歌獎的“終身成就獎”
95歲高齡詩人向明獲得第六屆栗山詩歌獎“終身成就獎”。在給他的授獎辭中這樣寫道:我們的父輩詩人飽嘗離散之苦,以詩歌為語言之家,長達70年的漂泊,終要回到母親的懷抱。“少小離家老大回”,仿佛又聽到賀知章的晚年吟唱,從中國古典詩歌投射而來的溫暖,在父輩詩人的晚年閃爍出動人的光芒。以一生為代價,建立起文學的尊嚴,以愛為源泉,為詩歌創造不朽的世界。
95歲高齡的向明特意穿上“媽媽給我留下的這一件非常非常古老的衣服”——舊藍布對襟衣服錄下答謝視頻。對于來自湖南家鄉的栗山詩歌獎,他說“這是活到95歲收到來自家鄉的溫暖,我激動得老淚盈眶。老妻說從來沒看到我這樣過。如果可能我會帶一打金門陳高請你喝!”他在視頻中說:“我日夜都在想念的我湖南老家的鄉親父老兄弟姐妹們,我是一個14歲就離開家,在外漂泊一生直到而今快95歲的長沙細伢子。而今忽然接到家鄉親人的愛護隆重地給我一個無比貴重的終身成就獎,使我意外更覺得受之有愧。我穿著媽媽給我留下的這一件非常非常古老的衣服,來向各位感謝又感謝。”
卡丘·沃倫詩歌獎和栗山詩會,是由詩人、評論家周瑟瑟2016年創立于湘江邊的栗山村。目前已經舉辦到第六屆。100多位來自北京、上海、山東、浙江、遼寧、深圳與湖南本地的詩人、批評家、翻譯家參加了本次活動。
周瑟瑟闡述了卡丘·沃倫詩歌獎的性質與做法,他說:“這是一個純藝術的民間獎,我們站在藝術的角度看待世界的變化,頒給那些在寫作生涯體現出歷史感,同時超越現實的詩人、翻譯家與批評家。《卡丘》是我們辦的一個詩歌民刊。’卡丘’是文化的英語(culture)的音譯,在漢語里沒有這個詞,這是我生造的。我很喜歡造出不存在的東西,也十分愿意去做有意思的事情。把’卡丘’與’沃倫’并列后,我發現除了向大詩人致敬之外,已經有了新的創造的意思。至于到底還會有什么更具體的意義,我認為它存在于我們的寫作中,寫作可以回答任何不確定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