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的傳說》劇照 出品方供圖

《長城的傳說》是一部兒童劇。對于排兒童劇，我是心向往之的，因為兒童劇創作需要很多想象力、創意性的舞臺表達、趣味性的舞臺形象，跟我長期追求的以假定性舞臺導演語言烘托戲劇的詩意效果、抒情效果有一致性。從小孩的角度去看長城，劇本給創作者和觀眾提供了非常多的想象空間。

《長城的傳說》也是一部民間故事劇，故事從孟姜女哭倒長城開始，她的孩子黑小子因為父母的離去而怨恨修長城，后來慢慢知道修長城與百姓的平安相關聯，他和老石匠、大將軍以及眾兵民一起用血肉筑起了這萬里雄關高墻。

這個戲里，長城不是一個布景，而是通過演員的表演來表現，這是以前舞臺上從未嘗試過的。怎么表現長城？民工、石匠付出了汗水甚至生命修建長城，他們也是長城的一部分，借助長城抵御外侮的時候，士兵、百姓和長城重疊為一體。我們從這些角度去挖掘長城和百姓的關系，把長城抽象為元宵節舞龍燈那樣一個舞臺語匯。“長城”和“龍”都是中華民族的圖騰，為了讓二者“重疊”，我們在舞美設計、人物造型設計等方面進行了很多突破。

這故事里有很多童話的、魔幻的元素，比如里面有一只老虎，和黑小子戲耍，還給黑小子奶喝，黑小子叫他老虎娘；有一個山神，經常保護黑小子，山神有時候很巨大，有時候是個小老頭兒；壞人身邊的幫兇有一只雞和一只狗，有擬人化的表演。我們通過一些民間民俗的方式來表現，比如山神、老虎的造型是從年畫中尋找靈感，虎頭、虎尾、虎爪由幾個演員分開來演，可以組合也可以各行其是。

我創作每一個新戲都力求做出新的探索，“中國意象、現代表達”一直是我多年來遵循的導演理念。《長城的傳說》可以定位為“民間民俗，現代講述”。面對少年兒童觀眾，我們不會刻意表達得很低齡化，而是以活躍的不拘一格的想象力，帶有趣味性地表現我們人民創造出的文化和歷史。《戰馬》演出后，很多人迷上了里面的馬，甚至國內很多劇都在模仿，其實，那個馬的形象是西方審美的意象。我一直在想怎么做出中國自己的風格，不是惟妙惟肖，而是用中國的美學理念去模仿一個動物，這次在《長城的傳說》中有很多突破。

（作者為中國劇協副主席、國家一級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