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由文藝報社、作家出版社共同主辦的《邵璞詩選》新書發布暨作品研討會在北京中國現代文學館舉行。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仲呈祥,中國作協黨組成員、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敬澤,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閻晶明,中國文聯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郭運德出席研討會,來自文學界、藝術界的30余位專家學者與會研討,對邵璞詩歌的創作風格和藝術特色進行了廣泛深入的探討和交流。研討會由作家出版社總編輯張陵主持。
王祥夫:作家、畫家
邵 璞:詩人、畫家
王祥夫:焦墨山水可以肯定一點的它是就屬于文人畫的范疇。能夠領略和欣賞焦墨的到最后還應該是文人群體。你讓工人和農民來對著焦墨山水鼓掌,這不太有可能。
邵 璞:在2013年《邵璞焦墨藝術研討會》上,榮寶齋常務副總經理、畫家唐輝先生、《美術》執行主編尚輝先生等都談到了我的焦墨中國畫創作與“文人畫"的相關性,這個話題的提出,本身反映的一是我不是美術科班出身,二是詩人出身,二是我的焦墨創作與其他一般的美術作品有一個一看就跳出來的區別,即不像一般的美術作品,一般的美術作品,可能通常都強烈表現的是書畫本身的技巧、顏色、筆墨、深入與否、純熟與否等,未強烈反映出"格調、情緒、意境,三是肯定我創作里有中國畫追求的最高 價值。焦墨山水,作為中國畫正在探索前行的一個流變,因為選擇了排除顏色和水,選擇減去中國畫構成要素本身是為了能更出色達到中國畫的獨特表現。我本身是一個地道的文人,地道的詩人,所以我的焦墨中國畫毫無疑問屬于"文人畫”的代表。書畫藝術收藏者、愛好者追捧程度其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還是藝術家、作家對我焦墨中國畫的認可程度。中國畫作品在不同人、不同時期的辨識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可能是金錢、可能是文物、可能是靈魂的通道、可能是戰斗的武器、可能是時代的標志,對此重要在畫家自己內心追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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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邵璞堅持業余寫作三十余年,詩不多,但很精。他的詩作表面上不涉及政治、歷史和人文,基本上都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以此表達自己獨特的心靈感受。這個以抒情詩為主的詩人更擅長寫情詩,可見邵璞是個多情的種子。
多情的種子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在邵璞身上,男孩般的羞澀與東北漢子的豪放、細膩的內心與爽朗的行為、天真的羅曼蒂克與老練的江湖氣息那么矛盾而又諧和地融合在一起,多重的性格也是造就了他截然不同的情感表達風格。粗略概括起來可分為兩類:一類如《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給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詩人》《火山》《夏天,我們從黃土高原經過》等,屬于直抒胸臆、酣暢淋漓的詩風;一類如《致地中海》《囚鳥》《鴿棲》《透明的第三只手》等,屬于是隱晦曲折、含蓄蘊藉的風格。
邵璞詩最突出的成就是表現他直抒胸臆的部分,這些詩一瀉千里地渲染著青年一代的青春激情和心理渴求。通常而言,青春激情的表達容易直露,懵懂的異性饑渴有時不免帶著幾分情色因素,但邵璞的詩沒有這些毛病,從青春期開始他的詩就是老道的。他善于在日常生活場景中捕捉詩意,有獨到的觀察視角和充滿激情的敘事,雖然受傳統詩歌影響很深,但藝術表達卻十分現代,所以特別受當時大學生們的追捧。他的成名詩《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寫盡了小男生們羞澀的情感、渴望的心理和青春的騷動,濃而不艷,烈而不熾,洋溢著蓬勃的青春朝氣。《在一個無名的小站》多少天、多少年, [詳細]
周末我們去了女同學的宿舍
我們沒有理所當然的借口
就是想去坐坐
那天大家說了很多很多
尤其那位玻璃似的女同學
平時她老像一股羞澀的風
匆匆地一閃而過
那天卻仿佛仲夏的雷陣雨嘩啦啦
打濕了手心,打濕了外套,也打濕了前額
那天,開始我們找老鄉,找“本家”
談黑格爾和馬克思主義哲學
后來扯到太陽島
扯到“飛碟”一般的世界
談到一種種別扭又時時都有的感覺
緊張嚴肅卻不夠團結活潑的
學習和生活
黏液質、膽汁質、多血質和神經質四種
性格 [詳細]
邵璞
《邵璞詩選》研討會現在開始,歡迎大家的到來。本次研討會由文藝報社和作家出版社共同主辦。首先請允許我介紹一下各位來賓。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中國傳媒大學藝術學院院長仲呈祥,中國作協副主席、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李敬澤,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閻晶明,中國文聯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郭運德。中國作協創作研究部主任梁鴻鷹,公安部宣傳局局長、詩人楊錦,中國作協辦公廳主任胡殷紅,《人民文學》雜志社主編施戰軍,《詩刊》原主編葉延濱,中國傳媒大學人文學部學部長李懷亮,《中國文化報》副總編輯趙忱,中國作協創作研究部副主任彭學明、何向陽,《文藝報》副總編輯王山,《人民文學》雜志社副主編邱華棟,空軍美術書法研究院副院長、空軍文藝創作室副主任王界山,野戰軍出版社文藝圖書編輯部主任、詩人劉立云,英國《金融時報》副總編輯張力奮,廣州中懋廣告有限公司總經理李曉彤,作家出版社副總編輯黃賓堂,《作家通訊》主編高偉,中國作協創研部研究員霍俊明,作家寒小風、徐永,《詩刊》編輯、詩人藍野。主辦方的同志:《文藝報》的新聞部主任顏慧,以及陳新民等。還有來自新華社、人民日報、人民日報海外版、光明日報、北京日報、中國青年報、文藝報、中國藝術報、中國文化報、北京晚報、中華讀書報、新京報、北京青年報、京華時報、中新社、新浪網、中國作家網等媒體的朋友……
詩書畫是中國藝術里最重要的組成部分,而邵璞在這三方面的成就是獨樹一幟的。我讀了他的詩,欣賞了他的書法,又看了他的焦墨畫之后,感到眼前一亮。這是一種極具個性、極具創造力,在中國文壇值得關注的一位藝術家。首先,我從邵璞的詩書畫作品里領悟到了一個道理,藝術家最重要的是文化底蘊,而文化底蘊里最核心的部分又是他的文化自覺。我讀他的詩《周末我們去女生宿舍》是很早之前,發現詩里有一種意境,有一種精神追求,和當年其他人寫的小說相比,反映出來的境界不一樣,藝術家的哲學思維主要體現在境界上。他的書法更是獨具個性,尤其他的焦墨畫,我從邵璞的焦墨畫里悟出來了詩心,所以他的詩書畫一體,都是從他藝術家對外部世界的感悟、自然而然流淌出來的,這對整個藝術創作和藝術規律的把握,對藝術家的培養和造就都是極具普遍意義的。研究這樣一位有個性、有成就的藝術家,進一步探索新的方向,這是很有價值和意義的。
我和邵璞基本上是同代人,進作協我是1984年,他是1985年,當時辦公室不在一塊,好像當時也不認識,上大學他是1979年我是1980年,所以讀這本書一下讓我想到很悲催的大學時代。我看《周末我們去女生宿舍》,不是我們,是他們,不包括我,我那時年齡太小,女生宿舍不是沒去過,但是去女生宿舍的時候,沒有懷著那么復雜的心思。當時讀時就覺得他們心思太復雜,想法太多。現在看,我覺得真是能夠感到時光的流逝,也能感到時代的變化。從詩歌里我們依然能夠感受到80年代的氣氛,80年代的精神氣質。《邵璞詩選》第二部分沒有明確標年月日,我看大部分是寫于80年代,使我們能夠非常鮮明的感受到80年代的氣質。我們這些從80年代過來的人,都會依然為之感動,依然覺得他把那個時代的氣氛,把那個時代人們隱秘的心聲表達出來了。
邵璞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們打交道30多年,他是一個充滿著激情,但是也是充滿著矛盾復雜的個體,是天真爛漫的,也有老練的,既是細膩的、內向的,也有東北漢子豪爽的成分,既有孩子般的羞澀,也有北方人的狂野,既有商人的精明,也有詩人的細膩。他不是一個多產的詩人,邵璞的詩很精煉,但是所有詩讀下來,能發現他是個多情的種子,都是情詩。他表面上不涉及社會的政治、人文、歷史,實際上都是在借景生情、借物言志,表達的都是自己獨特的心靈感受。他的詩歌,一類是比較直白,比較直抒胸懷的,比如像《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這樣的詩;再就是比較隱諱一點的,含蓄蘊藉的,《求鳥》《透明的三只手》都是曲折的,但是也有自己心靈的表達。當年讀這些詩是在認識邵璞之前,最早的時候是本朦朧詩選,朦朧詩選有他的四五首詩。讀過詩再見到本人,就有全新的心理感受。
邵璞是一個詩人同時也是畫家,簡單說一下我對他詩歌的印象。我跟他的年齡是最接近的,我也是1979年的學生,所以他詩歌中表達的很多東西跟我非常接近,我盡管自己沒能成為詩人,但是很喜歡詩,看他的詩特別能回到從前的那種感覺。而且他的詩確實跟朦朧詩有著非常深的淵源,像朦朧詩選也是我多年來一直持續閱讀的一本,還有新詩潮詩集。他的詩能讓人想起那個時代,那時候寫詩都講究押韻,朦朧詩實際上跟鄧麗君的歌曲一樣,在80年代有點“靡靡之音”,但過了30年后再看那些詩,讀者會覺得非常傳統,真的是古典的一部分。其次是意象,邵璞的意象跟北島的意象不太一樣,北島他們對一個事物可以用幾十個意象來描述。邵璞的詩要稍微舒緩一點,所以他的意象沒那么密集,但他在意象和押韻之間找到了一種平衡,所以他的詩讀起來有種舒緩的、綿延的、更加古典的感覺。
邵璞是中國80年代詩歌運動的參與者,他是大學生詩歌運動很重要的代表性人物。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邵璞詩選》,實際是80年代大學生詩歌運動的一個樣本。因為邵璞80年代在學校開始寫作到90年代封筆,這本詩集為80年代的思想運動提供了很好的樣本。邵璞是上海復旦大學的學生,他的《周末去了女生宿舍》,對還沒進過女生宿舍大學生們,其實很重要,題目本身就是朦朧的,因為大學宿舍是個很敏感的地方,如果大學是一個游泳池的話,那么女生宿舍就是比基尼遮住的地方。這首詩實際上進入了那個時代,思想解放和青春萌動的證據。
讀邵璞的詩是一次懷舊,我們聚在一起,向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致敬。時間走得確實非常快,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那時候創作的那種明朗、沉靜、理想、真摯,在他詩里有了充分的反應。他說“我們真摯,我們熱愛生活”。他的這些詩,視野非常開闊,題材也非常廣泛,感情很有質感,讓我們突然回到那個年代,思想的閘門已經打開了,域外的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但是人這個時候反而是沉靜的,他是安靜的,沒有名利的困擾,也沒有分散人精力的手段。就是那時人和人之間直接的交流,他寫到人和人一起散步、見面,他還原了那個時候特有的氛圍。還有一點給我印象比較深刻,他詩里邊的一些句子,是非常美好精巧的,比如“像盲人的眼睛一樣被鎖上”,“四季一般的情不自禁的信念”,“墻一樣的河水里乘船”,“年輕不能以年齡來算,應該以心理”,這些說法都是非常有意思的,非常明練。
我是邵璞在復旦大學的同學,他可能是我的學長,但是不是一個系。邵璞當年寫了那首《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正好是我進大學的第一年,在復旦屈原詩會上,當時邵璞在復旦的大禮堂朗誦了這首詩。當時的女生宿舍我們都很想去,但是可能去不了,邵璞當時能夠去,有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他有一把鑰匙,就是他的詩。我記得當時在復旦的時候,詩人和哲學系的同學身邊都圍著許多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這是讓我們非常羨慕的。1988年以后我離開中國去了英國,其實我當時跟邵璞結識,第一是因為他的詩歌,因為我覺得有一個人能去女生宿舍,還能寫女生宿舍,當時在我看來是一個特權。后來跟邵璞有了更多的接觸,我發現他不但是一個詩人,有自己的想象,他又是一個非常堅強的行動者。
第一次看到邵璞的名字是在80年代讀朦朧詩的時候,讀到了《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最近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去年,大約是夏秋之際的時候。邵璞的詩在朦朧詩里是別具特色的,他不像當時舒婷、北島、顧城的詩歌,他的詩有些委婉,但不艱澀,喜歡敘事和白描。剛才說的《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題目本身就是敘事的,而且詩的第一句開門見山,完全是白描的寫法,但是里邊存了一些東西,構成了當時朦朧的元素。他的詩是平白的,八九十年代我們看他寫的這些詩,包括剛才舉的一些例子,包括他寫老人、車站的詩,其中都有敘事的成分。他在非常平實地說著一件事,這是非常可貴的,但如果只用平實、樸素來評價他的詩,又走入了一個誤區。他的詩里還有80年代的雄辯,一種雄辯的東西要突破白描。比如有的詩一開頭六個“但見”,其實在寫詩里是大忌,但是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構成一種氣勢。
我讀過邵璞的詩作,他最大的優勢,一是本身在寫詩上達到一定的高度。后來畫畫,他把詩人與畫家的身份相結合,通過文字打通了文學與藝術的通道,所以他的作品既有詩情也有畫意,詩情與畫意結合得比較完美。他的詩歌里可以看到白描似的詩句,比如《小巷里的女孩子》就是白描的,講的是大白話,但是寥寥幾筆,就把孩子那種陽光、沉靜、艱辛、樂觀描寫得躍然紙上。詩集的第75頁完全是寫意的,第39頁完全是工筆畫,把一個男生朦朧的情感,想見女孩不敢見的那種羞怯與悶騷,寫到了極致。他的詩也有一種雕刻的感覺,比如《魯迅故居》,他從6個角度去寫魯迅故居,詩情畫意結合得非常好,使人感覺很柔美。
對于邵璞的詩,我覺得既陌生又熟悉。我翻開書柜,找到當年的那本《中國當代大學生詩選》,一看才知道他那時寫過一首詩叫《火山》,曾經燙過我一次。我是78屆的大學生,我是從邊緣參加詩歌運動的。當時學習成績好的都到北京大學、復旦大學了,學習一般的則大都在省里讀大學,我則留在省里。我們班里有個非常奇怪的現象,我們班里要設計劃生育委員,那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年代。我為什么說特殊呢?我是24歲進大學的,我們班大的有30多歲,有一些人完全可以當父親了。邵璞在詩中寫到周末去女生宿舍,但對于我們這些年紀相對比較大的學生來說,進女生宿舍已經沒有那種青春期的躁動。我們那時候大部分都有男朋友、女朋友了,或者已經結婚了。但是,從《火山》這首詩中,我們可以看到那一代人的共同性——那種對于國家的擔當。
上世紀80年代,各個大學都有自己的詩社,非常熱鬧。我們從《周末,我們去了女同學宿舍》這首詩中,可以感受到復旦大學是多么洋氣,而且可以從中感受到詩人的那種自信。我是認認真真讀了邵璞的詩,我發現了三個值得我們關注的點。
我寫詩的時候也就是十幾歲,當時寫詩參考的教材就是《朦朧詩選》。那本詩選中就收有邵璞的詩,所以現在看到邵璞的詩集,首先喚起的是我對最開始寫詩的感覺、感情,很多具體的事想起來了。邵璞收在《朦朧詩選》里面的那幾首詩,我讀的時候印象非常深刻,特別有感觸。當今天再看這些詩時,我就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仿佛一個時光的容器放在那兒,把某種東西給定住了,讓我們重新打量1980年代啟蒙文化背景下文學寫作的價值。
邵璞的詩,我以前讀過一些,這次又讀了一些。我更加體會到邵璞詩歌中的那種律動,其中的的感情線索、豐富意象都非常精彩。我讀起來,對這些作品感到特別親切。我也是78屆的學生,當時的社會氛圍和精神狀態與現在的是不一樣的。讀邵璞的詩歌,我能感受到那一代人的精神共同性。《邵璞詩選》中的很多作品,都是典型的80年代的聲音,讀了之后,又勾起來一種思緒和情懷,感覺到這是一種精神上、血脈上的相通感。這種精神也許是現代詩歌中最需要的。
我以前看過邵璞的畫,現在又讀到了他的詩。我覺得,邵璞雖然是一個畫家,但是他的畫中有一種詩意的表達,有一種對生活的溫情。我覺得邵璞搞藝術創作,沒有太直接的目的性,他很灑脫。我有一次和他一起出去采風,大家都搶著畫達官貴人,而邵璞卻將筆觸鎖定在一個基層的戰士身上。這么多年來,雖然職業不斷變化,但邵璞依然在內心保持著對文學、詩歌、美術的熱愛。
我喜歡邵璞的詩。在上世紀80年代的校園里,我帶著一種崇拜的心情去閱讀朦朧詩。現在讀邵璞的詩,仿佛跟著他的詩句重新回到了80年代。我們知道,古代的文人經常如此,但現在卻“畫家就是畫家,詩人就是詩人”,很多都是為了錢而畫,沒有變成自身的一種修養方式。邵璞兼修詩書畫,很是難得。
我跟邵璞也是同時代的人,我1980年進黑龍江大學,我們當時也創立了詩社,跟各地學校聯系也比較多。研討邵璞的作品,讓我們有機會對上世紀80年代的校園生活和當時的詩歌運動進行一次回顧。
邵璞的詩非常有個性,也非常有特點。他的代表作《周末,我們去了女同學宿舍》,描述的應該是一代年輕人的記憶。到今天,30年以后,我們再重讀這些作品,感到非常的親切。可能邵璞根本沒去過女生宿舍,但是他捕捉了一種意象。
邵璞在上世紀80年代開始寫詩,到今天成為一個美好的記憶。實際上把邵璞再歸為朦朧詩肯定是不對的,他還是處在大學生詩歌運動的背景之下。讀了邵璞從80年代到90年代的詩作,我感覺他的詩歌變化并不是很大。讀他的詩歌,我首先想到關于詩歌聲音的說法。邵璞的詩肯定是面向自我,但是這種自我又是敞開的。為什么他的作品讀起來,讀者會有同感?這是因為他的自我還是面向公眾的,邵璞詩歌的聲音恰恰是一種宣告性的。
這種宣告性的聲音有幾個特點。一個是它帶有上世紀80年代的文化符號,其一項都比較公共化,比如江河、大山、旭日、路燈等。在邵璞的詩歌中,一種公共的、外在的聲音比較明顯,它跟歌詞好像區別不是很大,甚至有的詩歌押韻是非常嚴謹的,所以他的聲音決定他的公共性。同時,他的詩歌中有很多箴言警句,這也是當時大學生寫作的特點。在詩選中,有一些關于城市的詩歌,對城市肯定的比較多,有對科技城市的贊頌。但隨著社會語境的變化,當下詩人對城市更多采取的是批判的態度。從中我們可以感悟詩歌主題與時代語境之辯證關系。
我曾讀過《朦朧詩選》,由此知道邵璞的詩歌。但現在讀到《邵璞詩選》,更加全面地了解邵璞的為人與為文。邵璞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他有一顆多情自由的心。惟有這樣一個多情、自由的心,才有他的詩和畫。他詩歌里邊有一種詩、音、畫三位一體的感覺,真正能把這些打通的人非常非常少。他的詩歌里面有一種音律性,我在讀詩過程中也發現,他的詩歌里邊居然有那么多押韻的地方,有的詩歌甚至就是非常好的歌詞。由此我想到,邵璞除了有自由的心,還有一顆篤定的心,對藝術抱有非常篤定的態度。雖然這么多年,像他這么押韻的詩不是一種時尚的詩,還是在繼續他的追求。我覺得表現出他的一種篤定、沉靜的態度。《邵璞詩選》記錄了80年代這樣一個時代的印跡,而且也是見證了我們曾經有過的青春,我們可以借助這本詩選,向更年輕一代說明我們曾經擁有過那樣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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