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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院十年:難忘的歲月(王懷宇)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3年10月31日15:34 來源:吉林日報 王懷宇

     一晃,十年過去了。十年來,我一直想寫寫有關魯院的文字,卻一直沒能找到令自己滿意的頭緒。若不是《北京文學》的王童同學策劃要出版一套魯二期同學十周年的紀念文集,我還不知何日才肯去梳理那些美好而難忘的日子。

      那是2003年的早春,魯二期作家高研班開學時,我還在外地忙于雜志社的生計。記得當時我正在長沙開全國書刊發行會,我是在會議結束后從長沙趕到北京上學的。那時我還不知道“非典”病毒正在悄悄由中國的南方向北方蔓延。為了擴大雜志的發行量,上飛機前我還和幾位廣東書刊發行界的朋友聊了整整一個下午。這讓到達北京了解“非典”傳言之后的我生出了些許后怕。我曾和那么多的廣東人“親密接觸”過,身上會不會已攜帶上可怕的“非典”病毒了呢?因為那時,輿論正把“非典”的源頭初步定在了廣東,并把廣東當地的果子貍疑為最具可能性的元兇,導致可憐無助的小動物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慘遭殺戮。雖然后來這些都成了無稽之談,但在當時還是大有談虎色變之虞。

      以上就算是我來魯院上學的一個小小的時空背景吧,真正的魯院生活就是從那個時候一點點展開的。

      在這有限的篇幅里,我不想多說王巨才、高洪波、張勝友、吉狄馬加、田滋茂、雷達等作協領導、名師們參與的開班典禮,不想多說魯二期豐富的學習內容和獨特的人生經歷,也不想多說那太多太多的師生情誼,當然更無法清點大家在一起時那太多太多的快樂時光和歡娛場景……我好像只能簡單表述一下記憶深處的那些零散烙印了。說來也怪,留在我記憶深處的,好像只是一些頑固不化而又支離破碎的瞬間。

      毋庸置疑,“非典”經歷,是魯二期的獨特標志。如果沒有經歷生死相依的真切感受,就不會有剛剛入學不久的同學們情同手足的奮力堅守,就不會有危難時期來自天涯海角源源不斷的深情問候,就更不會有“非典”后的歲月里的重新開班的信心和師生情誼的真誠延續……

      在此,向“非典”關鍵時期留守在魯院的勇士們致敬!勇士們革命樂觀主義和革命浪漫主義的戰斗精神及戰斗故事,施曉宇同學的散文里早有氣勢磅礴的描述,我在此就不敢贅言了。相比之下,當了逃兵的我好像更加珍視“非典”后重回魯院的美好時光。

      許是天生的愚笨,我總是對生活邊緣的零星記憶情有獨鐘——魯院的電影、魯院的班歌、魯院的舞會、魯院的食堂、魯院的翠樹、魯院的涼亭、魯院的愛情、魯院的乒乓、魯院的肉串、魯院的小館、魯院的酒局、魯院的趕場、魯院的醉酒、魯院的出游、魯院的送別、魯院的憂傷……在我的記憶里,它們都并不太十分完整,但每次回想起來卻總能讓我由衷地激動或感動。

      ——幾乎每天晚上,王童都要為大家放一場他精心挑選的好電影……包括“非典”高危時期在內的那么多個日日夜夜,王童也一直沒有中斷過,為大家奉獻了雷打不動的執著愛心……

      ——由于班里藏龍臥虎、星光閃耀,我就經常能借到光芒,印象中同學們就經常要去趕場。這個大師還沒走,那個大師又來了;這個出版社剛坐定,那個出版社又誠邀……明明剛剛喝過酒,還要風一樣地被拉出去接著喝……

      ——有一天,我們兄弟幾個正在樓下打乒乓球,張春燕等人從樓上走下來,打招呼時她那句頗具神秘色彩的、聲音輕輕的“出去”,讓我至今仍存浪漫懷想。后來,據她自己說,就是實在沒事了,隨便到街上走走。可在我這里,她們的出走依然還是最浪漫的出走……

      ——有一次,我和姜俐敏、王雁玲、郭文斌等同學早晨迎著朝陽乘公交車出發,晚上頂著大雨乘出租車歸來,就是為了去和住在京郊一位老師見上一面。由于誰也說不準具體的地址,我們一路上快樂地尋找著……而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肯定會半途而廢的。

      ——每次大型聚會,酒喝到差不多時,同學們總要熱情地推出班歌。來自山西的魯順民同學便要奉上他那首讓人百聽不厭的陜北民歌《走西口》。大家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后,肯定要覺得不太解勁,聰明的同學們就讓嗓門高的我接著喊唱東北民歌《大姑娘美大姑娘浪》,說是第二班歌。我哪有魯順民的水平,也只好酒壯熊人膽般地上臺去獻丑。好在大家都很寬容,面紅耳赤的我竟能在熱烈的掌聲中喊完那半支歌(記不住全詞,只能唱一半)……

      ——想來,還是魯院給了我良好的乒乓球啟蒙教育。記得那時我對乒乓球還一竅不通,能來到樓下打乒乓球也就是湊湊熱鬧,當然成了眾多球手中最差的。只能和同樣初學乍練的程紹武有得一拼,連球場上西裝革履的盛丹雋都打不過。由于我這人太好戰,就經常擺出挑戰者的架式,竟總想著找機會和曹雷、劉元舉、施曉宇、胡翔等高手過招。礙于同學面子,空閑時人家只好捏著鼻子和我打上一局,還要逼得人家言不由衷地表揚我進步很快。現在想來,那已經不是有沒有自知之明的問題了,而是應該被懷疑精神是不是還很正常。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自己,真是可笑至極。但我在曹雷兄那里學會了一句非常重要的口頭禪:乒乓球比賽,主要看心態。(我現在的乒乓球水平可長進多了,已經拿過了吉林省文化系統乒乓球比賽的團體冠軍。有時我想,這是為什么呢?我這么笨的人竟然能拿到冠軍?肯定還是與魯院有關,與曹雷兄那句經典口頭禪有關。)

      ——在魯院,平時經常一起喝酒的對我來說好像主要有兩伙。一伙是“肉串幫”,大致有:施曉宇、盛丹雋、曹雷等人。大家經常是在晚飯后出來,只是有些習慣了,哥幾個就是要睡覺前出來聊聊天、散散心。一般情況下,并不多喝,基本上是一人一瓶啤酒。只有偶爾來了客人時才會放開量喝一次,但也很少有人喝多;另一伙是“三里屯幫”:大致由老放、劉宏偉、溫遠輝等人組成。主要是去參加一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文學朋友的聚會,有時我們一個晚上要輾轉于多個酒局,不喝多是無法辦到的。“海已(懷宇),呃(我)的好兄弟!”溫遠輝經常酒后硬著舌頭讓親切的聲音回響在北京午夜空曠的大街上,讓我今生難忘,每次憶起都興奮至極。

      ——最難忘的要數畢業前的送別了,沒想到簡單的一次人生分手竟然會像生離死別一樣,好像每個同學都在拖延著話別的時間,真情悠悠、依依不舍。不加掩飾的憂傷淚水,超長時間近乎定格的揮手佇立,忘卻了男女有別的深情擁抱……在此,我真的沒有勇氣再去回憶了……

      ……

      一個人十年里能做多少事情,又有多少人生故事會在這十年里不斷孕育、不斷發生?

      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十年里,我幾乎每年都有機會到北京公干,但我和在京的魯院同學們大范圍的聚會只有兩次——第一次是俊哥(劉俊)做東,那一次恰巧班長楊曉敏也從鄭州來京出差,幾乎聚齊了在京的所有同學;第二次是我的回請,還是那些同學,同樣還是喝了過量的酒水。

      不是不想多見,而是不敢多見。除了怕傷別離,還有些怕傷身體。酒杯是玻璃做的,可肝膽卻是血肉長的。其實誰也不想喝醉,可每次歡聚大家卻都要不醉不休。京城兄弟姐妹們的笑容總是映照在我睡夢中相聚的杯子里:俊哥、老放(方文)、紹武、王童、王山、紅孩、宏偉、懿翎、新芝、徐虹、唐韻、曼玲、玉芳……

      有多少次,我都很想回魯院去看看我的老師們,去看看雷抒雁院長、白描院長、胡平院長、王彬老師、高深老師、王歌老師、張曉峰老師……他們事業、身體都還好吧?而我又實在沒有勇氣去,見到他們任何一位時我又會無法控制地喝下多少酒呢?似乎還有一種類似近鄉情更怯的古怪東西左右著我,最后總是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下次一定要去,而又永遠有下次。

      其實,在拜會同學這件事上,我也是個十足的惰人,再加上天生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所以還是很少與同學們走動。由于工作的關系,這些年我幾乎到過全國的所有省會城市,每個城市都至少有一位我的魯院同學,可我卻極少主動去聯系他們,不是不想,是擔心打擾同學們的正常生活。不過,僅有的那么幾次例外,回想起來還是令人感動——2005年5月,我到武漢為雜志打官司,見到了胡翔并得到了胡司令的大力幫助,酒桌上給南陽的盛丹雋打電話,他和兒子竟正在路過武漢的火車上,于是他中途下車,酒桌上又多了一個好兄弟。真好啊!那時我就想,我們的喝酒敘舊也應該算作人生的四大快事之一。我一度將那難纏的官司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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