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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歌指向世道人心——對話《詩歌月刊》主編王明韻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5年11月17日10:07 來源:人民日報 張 健 宋靜思

      什么樣的詩可稱為好詩?當代詩歌從古老的詩歌傳統中可以汲取什么養分?手機閱讀是否會賦予詩歌更持久的生命力?《詩歌月刊》一直致力于推動當代新詩的發展,帶著這些問題,記者采訪了該雜志現任主編王明韻。

      《詩歌月刊》的前身是《詩歌報》。《詩歌報》創辦于上世紀80年代初,首任主編嚴陣,后由蔣維揚、喬延鳳先后擔任主編,其“大詩歌”的概念,“先鋒性、青年性、探索性”的辦刊宗旨,贏得了眾多詩人的喜愛。1985年9月21日至1987年3月6日,《詩歌報》4次推出“崛起的詩群”,介紹了一大批青年詩人。1986年10月21日,《詩歌報》與《深圳青年報》聯合推出“中國詩壇1986年詩群體大觀”,在詩壇產生了極大影響。

      問:作為主編,你認為《詩歌月刊》的辦刊精神是什么?希望她在當代新詩發展中發揮怎樣的作用?

      答:一方面,堅持多元、包容、探索、自由的辦刊精神,不管什么樣的風格流派,惟好詩是舉;另一方面,堅持開放辦刊,刊物的編輯,除我在編外,其余都是從社會上聘用的有影響力的詩人做兼職編輯,以求視野開闊,能夠多層次、全方位、最大限度地及時發現好詩和優秀詩人,把優秀的詩歌呈現給讀者和社會。

      多年來,《詩歌月刊》堅持和堅守的是向真向善向美的審美價值和詩歌趣味,并以此與假惡丑相對立;我們倡導做有情懷、有擔當、有使命的詩人,既要仰望星空,又要關注腳下的土地;我們呼喚有血淚、有歌哭言笑,有筋骨、有溫度,能溫暖世道人心的詩歌。

      《詩歌月刊》作為中國詩人的精神高地,一直致力于引領和推動現代詩歌的進程與發展。一是鼓勵探索、創新,不斷發現和培養詩歌新人。二是開辟“隧道”專欄,為老一輩詩人如牛漢、李瑛、鄭敏等做專題訪談,累積珍貴的詩歌史料,為中國詩歌做好保護性搶救性工作。三是以刊物為平臺,經常開展中外詩歌交流活動,讓不同風格流派在互動、碰撞中迸發岀奇思妙想和靈感火花。

      問:中國自古就有“美教化”“厚人倫”的“詩教”傳統,新詩發展近百年來,它對中國社會及其發展影響及價值何在?

      答:詩歌一直對世道人心有著潛移默化的教化,用詩人的話說,它可以讓石頭柔軟、流淚,它無堅不摧,又剛柔相濟。因此,這種傳統意義上的教化,是一直存在且影響巨大的,它的價值就在于告訴我們,詩人僅僅寫詩是不夠的,還要有使命和擔當;在面對自然、歷史、社會、人生時,既要眼里有淚水,又要臉上有陽光,心中有敬畏。

      問:對于新詩創作你怎么看?當前的新詩創作是否還缺乏膾炙人口的詩篇?

      答:我對中國當代詩歌創作持樂觀態度,新詩發展還不到一百年,一路走來,磕磕絆絆,曲曲折折,美麗且混亂,繁榮又喧囂,既有自我的革新革命,又有對外來詩歌的吸納與消化,總體而言,是一種積極前行的態勢。所謂“冷落”,可能與上世紀80年代的過熱有關,其實是詩歌回歸常態后人們的一種心理落差。新詩發展中存在許多問題,如輕敲鍵盤的隨意性,嘩眾取寵的藝術行為,自以為是的過度自戀等等。解決這些問題,需要時間,更需要詩人的自律和努力,早在10多年前,我就曾提岀過“有難度寫作”,我想告訴一切有志于詩歌的朋友,寫詩、把詩寫好,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問:在你看來,什么樣的詩可稱好詩?如何去平衡知識分子和大眾對“好詩”的不同口味?

      答:一首詩的成因是多方面的,有時候看似是突發奇想,其實這與日常的積累、積淀有關,詩可以興,可以怨,可以歌哭言笑,在心為志,發言為聲,悲天憫人,直抵內心,都是詩的品質。好詩,沒有標準答案,但當你讀到,一定會眼睛為之一亮,心靈為之悸動,它也許只有一句、幾個字,就像螢火蟲的光芒,來自生命與生活深處的光芒,能夠給予讀者暢想和力量。關于不同口味的平衡,似乎很難。詩人不能刻意為迎合某個群體的口味而寫作,同時,不同的群體,他們有時候也許會同時喜歡同一種類型或同一首詩。因此,詩人的使命是,把詩寫好,好詩共賞之,李白、杜甫如此,諾貝爾獲獎詩人特朗斯特羅姆也是如此。

      問:近些年,“草根詩人”頻頻成為公眾熱議的話題,他們有否可能繼“朦朧詩人”“先鋒詩人”之后,以群像的姿態出現在詩歌史上?

      答:我認為,詩歌并沒有遠離生活的中心,而是無時無刻都置身其中,它所展示的有時是生活的大場景,在汶川大地震等重大事件中,詩人沒有缺席,一些詩人第一時間去做了志愿者,更多的詩人以淚為墨,抒發著悲傷與大愛;有時抒發的是一己的、個人的小場景,但作為生命的個體,這種“小場景”又往往能以小見大,一滴水見大海;我不太贊成詩人被貼上這樣那樣的標簽,詩歌面前人人平等。至于熱議或關注,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回到詩歌本身,有時人為的或刻意的熱捧、熱議,反而會傷害到詩歌和詩人。

      如果真有所謂“草根詩人”的話,鄭小瓊應該是這個群體的代表詩人,她作品的數量與質量,都足夠了。但是,這個“群體”并沒有像“朦朧詩人”“先鋒詩人”那樣以“群像”的形式出現。我想說的是,作為個體,她們已經很優秀,作為群體,尤其是“群像”,還難以支撐。至于對詩歌史和中國新詩的發展,“草根詩人”說,與眾多名頭一樣,只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

      問:去年以來,隨著詩歌公眾號的興起,有人認為手機閱讀成為當代詩歌發展的新契機,您如何看待新媒體對詩歌的影響?手機閱讀是否有持久的生命力?

      答:公眾號、手機閱讀、新媒體,這些關鍵詞,讓詩歌創作更具活力和新鮮感,我們必須感謝時代的進步和科技的發展。我們的刊物、我自己的詩歌、詩論,也通過微信、微博得以迅速展示和傳播,詩人朋友的作品也是,這是一個廣闊的共享共贏的平臺,我們有足夠的理由使之為我所用;毫無疑問,它的生命力是巨大的、持久的,詩人,作為敏感、敏銳的文學創作群體,一定要在堅持潛心創作的同時,與時俱進,讓自己飛得更高更遠。

      問:詩壇對于民辦詩歌刊物和網絡詩歌有種種看法,它們是否對詩歌官辦刊物及紙質詩刊造成沖擊?又會帶來哪些啟示?

      答:民辦詩歌刊物和網絡詩歌的興起,是社會發展和詩歌進步的必然產物,我主編《詩歌月刊》以來,每年的4月份都會編輯一期“民間社團詩歌專號”,每兩期推出一次“網絡詩歌”專欄,所選作品幾乎涵蓋了國內所有有影響力的民辦詩歌刊物和詩歌網站,這是所謂“官辦”與“民辦”、紙質媒體與網絡的互相融合,它們是互補關系,而不是彼此消解與對立。當然,它們對紙質詩刊的沖擊也是顯而易見的,但這恰恰是一種機遇。詩歌刊物必須下大力氣避免民辦刊物的“小圈子”和網絡詩歌的魚龍混雜現象,不斷提高選稿用稿質量,以質取勝,讓其具有閃光點和聚焦點。

      問:評論與創作密不可分,詩歌評論的現狀如何?

      答:我對當下詩歌評論并不十分看好,一味逢迎、說好話的媚俗作品太多,一些作品研討會上,幾乎聽不到不同的、批評的聲音,這種狀況令人擔憂。真正的文藝批評,應當心直口快,擲地有聲,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以文本為依托,以理服人,以據示人。優秀的詩人、詩歌,總是有自身的詩歌理論做支撐,而作為“旁觀者”的評論家的介入,則更能發現被詩人自身忽略的問題,這對詩人、詩歌的成長不可或缺。《詩歌月刊》一直以培養青年詩人為己任,80后、90后、00后詩人期期有推出,并約請評論家針對他們詩歌創作中的利弊撰寫評論文章,為青年詩人和評論家的成長創造寬松、健康的環境。

      如同我對當下的詩歌現狀充滿信心一樣,我對中國未來的詩歌充滿期待。我想,只要我們根植沃土,根植人民,心懷敬畏,善于發現,深刻體悟,就一定能創作岀與時代、與人民共鳴共振的詩歌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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