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民族心靈深處最強音

座談會上，梁斌之子散襄軍向鐵凝贈送梁斌作品集。攝影：王姝榮

　　追憶梁斌先生慷慨豪邁、百折不撓的一生，我想起他曾經說過的一段話：“我是60年一貫制，做一名戰士為真理而戰，為真善美而戰……并用我的作品參與解放全人類，為共產主義運動戰斗終生。”這段話也表達了我對先生的人生和創作最真切的感受。的確，梁斌是一名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也是一名高擎著真善美的火炬的文學戰士，他把一生獻給了中國人民和全人類的自由解放事業，他留下的《紅旗譜》《播火記》《烽煙圖》等一批至今膾炙人口的精品力作，奠定了他在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的杰出地位和深遠影響，他的名字和作品已經深深鐫刻在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記憶之中。

　　“平地一聲雷”，這是長篇小說《紅旗譜》開篇的第一句話，我以為用它來形容這部巨著于1957年問世后帶給當時文壇和廣大讀者的震動，也是非常恰切的。《紅旗譜》展現了黨領導的農民革命運動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被茅盾先生譽為“里程碑式的作品”。卡爾維諾說過：“一部經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讀都好像初讀那樣帶來發現的書”，“是一本從來不會耗盡它要向讀者說的一切東西的書”。《紅旗譜》的傳播史證明了它正是這樣一部經得起一讀再讀的經典之作。它像璀璨的晶體，每個切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紅旗譜》帶給我的思考與感悟同樣是豐富的、多層次的。它讓我看到了文學的“經典化”和“大眾化”并不一定非此即彼，它們可以并行不悖乃至水乳交融。而經典文學作品和眼花繚亂的新媒介也不一定會相互疏離和遮蔽，相反它們可以共生共榮，相互擴展和提升。當然，讓我感受最深的還是這部作品中屹立著的我們民族的魂魄、民族的風采。巴爾扎克說過，“小說是一個民族的秘史。”而如何透徹而準確地把握民族精神，對每一位作家來說都是極大的考驗。我相信一部偉大的作品總是和作家強大的人格相互映照。我看到梁斌先生就如一棵大樹，站立在他的作品中，站立在大地上，他的根系接通了中華傳統文化的血脈，也汲取著異域文明的營養；他的枝葉沐浴著時代風雨；他的果實醞釀著對未來的夢想和信念。通過艱苦卓絕的藝術錘煉，梁斌先生傳遞出了一個時代和一個民族心靈深處的最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