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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DNA”

    ——馬克思主義文論教材建設的回顧與反思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5年05月29日13:14 來源:中國藝術報 董學文

      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作為一門學科并進入教材,在我國最早是上世紀70年代的事。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的傳播雖然早就開始了,但相當一段時間沒有形成學科,也沒有專門的教材。馬克思主義文論教材,起初采取的是單篇講解的形式,后來覺得這樣不容易把握經典作家文藝思想的本質和全貌,不容易看清學科體系,就逐步過渡到對馬克思主義文論進行較完整闡述的編寫階段。譬如, 1978年北京大學中文系文藝理論教研室編寫的內部教材《學習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文藝論著》 ,就是采用單篇講解的形式; 1982年中國人民大學紀懷民等四位教師編著的正式出版的封面標明有“高等學校文科教材”的《馬克思主義文藝論著選講》 ,也是單篇講解的形式;高等教育出版社1991年出版的北師大劉慶福、華東師大黃世瑜作為正、副主編的“高等師范學校教學用書” 《馬克思主義文藝論著選讀》 ,也是采用單篇講解的形式。當時,各地院校編寫的馬列文論教材,基本上都是采用這種模式。單篇講解的好處是能比較直接地面對文本,讀者感到比較具體、好把握。

      馬克思主義文論教材過渡到體系化編寫階段,大致是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的。比如,傅騰霄等人編寫了《馬列文論引論》 , 1999年就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出版,就是力圖從歷史發展的角度對馬克思主義文藝觀進行新的科學闡釋。這也許不是這樣做的最早一本,但它確有相當的代表性。與此同時,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史或文藝理論發展史的編寫也提上了日程,這是研究取得進展和深化的表現。當然,進入到這一階段,編寫者的研究理路與方法、系統與格局、風格與面貌是不盡相同的。

      進入90年代以后,隨著形勢的變化,文藝理論版圖的移動,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同整個馬克思主義學說命運一樣,被明顯地“邊緣化”和“污名化”了。許多研究者紛紛轉到其他學科領域,堅持開設馬克思主義文論課的學校和教師已為數不多。文藝理論教學和科研陣地,除部分古典文論外,基本上被西方現當代文論所左右和統治。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幾乎被當成“保守” 、“教條” 、“僵化”的代名詞。

      我經歷了馬克思主義文論作為一門學科和編寫此類教材工作的全過程,深感其中的樂趣和困難,也深知它的價值和意義。我們既要遭遇一些人的輕蔑與冷眼,也要遭遇一些人的搗亂和敗壞。面對整個經濟學、法學、社會學、政治學等學科教學和研究疏離馬克思主義的局面,馬克思主義文藝學面臨的困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事實是最無情面的東西,它會把一切謗言和謊話打得粉碎。在正反兩方面經驗的沖洗和教訓中,人們越來越認清了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不朽價值和學理意義。眼下文學理論和藝術理論界為何死氣沉沉,缺乏原創與活力?為什么真正的批評和爭鳴開展不起來?說穿了,就是多年離棄和忽視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革命的辯證的批判精神的結果。文藝理論變成了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 。所以,我這里特別想說的是,我們要增強馬克思主義文論的自覺和自信,努力把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這門學科的威望和威信重新樹立起來。

      教材是科學精神與思想的搖籃,是現代學術傳承的重要媒介與手段。教材是一門學科的較為固定的標識,一門學科的名片,是了解一門學科的鑰匙,也是一門學科的基本庫存。一門學科確立的學理合法性,往往是通過教材呈現出來的。因為它包含著學科對象、論域范圍、理論根基、方法特征和價值訴求等多個方面。我們要向社會尤其是青年學生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沒有相應的教材來“傳道”“授業”“解惑” ,是很難奏效的。因之,我們要把編寫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教材放到應有的重視的位置。

      毋庸諱言,目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教材的編寫還存在一些問題和缺欠。這些問題和缺欠表現在哪兒呢?客觀方面的問題暫且不談,主觀方面的問題和缺欠,我認為主要是這樣幾點:一是底氣不足;二是資料不夠;三是范式老套;四是隨意嫁接。底氣不足就缺乏自信,對本來正確的東西也不敢堅持,總覺得馬克思主義文論不如西方文論“時尚” 、“現代” 、“有學術含量” 。資料和文獻支撐不夠,就成了“只有三兩染料,也想開個染房” ,因之顯得色彩單調、薄弱干癟。范式上習慣陷在“文學概論”或“文藝理論”的窠臼里,把握不住經典作家特殊的提問方式和求解路數,往往無視其獨有語境和視角立場。再有就是隨便把一些和馬克思主義不相干甚或嚴重抵牾的觀點和意見編織、組合、摻雜到馬克思主義文論體系中來,造成“四不像” ,釜底抽薪地閹割了馬克思主義文藝觀的精髓和靈魂。上述這些問題,其結果不僅造成不能了解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文藝思想的原貌,而且消解了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威力和聲譽。

      正因如此,我在編著《馬克思主義文論教程》 (2015年3月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這部教材的時候,特別注意要盡量對馬克思主義文論的重大基本問題作全息性的呈現,盡量為讀者提供“回到馬克思”等經典作家原典的“地圖” ,盡量到經典文本的“第一現場”中去提取理論信息。在這個問題上,我認為沒有還原就沒有發展,沒有還原就難以開掘,沒有開掘就難以創新。從現實狀況和學理目標來看,準確詳實地“回到馬克思” ,恐怕是最為迫切、最有針對性的舉措。長期的閱讀和研究經歷使我發現,文藝理論上的許多爭論與問題,大多是由于對馬克思主義原典若明若暗、知之甚少或扭曲誤解、有意掩蓋造成的。

      此外,馬克思主義文論教材不應是一個“水果盤” ,也不應是隨意編造的“大花籃” 。馬克思主義文論教材的任務,是尋找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DNA” 。找到了它的“基因圖譜” ,我們就能判斷出其后哪些文論屬于馬克思主義范疇,哪些文論不屬于馬克思主義范疇,哪些已經“變異”或“他化” 。所以,不管理論怎樣翻新,但改變不改變“DNA” ,則是區別其分歧的核心所在。現在有些研究者喜歡說自己是“牢固地站在馬克思的立場上” ,可又偏偏常在逃離、背棄和奚落馬克思主義文藝觀上做文章。這只能說明,有些人的文論“基因”與馬克思主義文論的“DNA”已是不一樣的。如何不改變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DNA” ,這是馬克思主義文論研究和教材編寫面臨的關鍵課題。

      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是發展的,它一定會隨著時代改變形態,隨著與不同民族藝術實踐的結合改變模式。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那就是馬克思、恩格斯是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的創立者,他們的文論與整個馬克思主義文論二者之間,是源和流的關系,即他們的文藝思想是馬克思主義文論的淵源,馬克思主義文論則是包括源頭在內的整個馬克思主義文論流域。這其中,把握馬克思主義創始人的文藝思想是根本性的工作。它既是認識馬克思主義文藝學科科學精神的基礎,也是當今發展與拓新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動力。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們把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成果納入馬克思主義文論的行列,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必須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在中國已經產生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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