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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捷:我的寫作只遵循自我感覺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7月07日10:07 來源:文學報 張瀅瑩

      小說《依偎》獲“亞洲青春文學獎”

      丁捷:我的寫作只遵循自我感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南京作家丁捷似乎是“寫作成就人生”的典型范例——14歲發表處女作,17歲開始獲各種寫作獎項,因寫作特長而入選“中華杰出少年”,免試進入南師大中文系,畢業后當過大學教師、省級機關干部、省屬企業集團負責人,并援疆三年。寫作為他打開廣闊世界的大門,豐富的人生經歷又給予他寫作靈感。從中短篇小說到長篇小說、散文、非虛構寫作、詩歌,他并不局限于某種寫作體裁,而是一直在探索各種的可能性。在丁捷的作品中,既有個人愛情,也有奉獻社會的大愛,還有對生命的思考與追問。日前,他的小說《依偎》獲“亞洲青春文學獎”,作品在徹骨悲涼的氛圍中,探究愛情的極致。

      記者:《依偎》中對于感情追求的純凈和極致,也是許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可否談談這部作品的創作背景與初衷?

      丁捷:“中國人缺失靈魂”——這句批評幾乎成為當下的口頭禪。我們現在很焦躁,我們的靈魂被關在世俗的籠子里。我們被功利時代泛起的多重霧霾淹沒了,只顧拼命地掙扎,實在無暇擦洗內心。一個倡導了幾千年溫良恭儉讓的國家怎么變成這樣?華夏子孫很容易成為行尸走肉嗎?我想未必。有一陣子,我老在琢磨以上這些問題。

      我寫作《依偎》的那幾個月,南京和全國許多城市遭受了沙塵暴,電腦的鍵盤若不每天清理,就是一層垢;同時,我們這個城市在炮制一檔“非誠勿擾”秀,萬人空巷大討論寶馬車里哭和自行車上笑。我想再潔癖的東西在這種環境里,都無法潔身自好。所以,我進入一種“真空”的寫作實驗———一個叫亞布力思的地方,白雪皚皚,毗鄰一個叫藤鄉的烏托邦,兩個在世俗里受傷的心,在這里結伴,碰撞,糾合,一起去尋找和修復彼此的青春。最終,靈魂閃現,他們進入真愛天堂。《依偎》的目的是展示靈魂的強大,昭示生命的光輝。我們的靈魂在深處,在遠處,越高貴則越隱逸。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求。可能這也就是我的寫作方向。

      記者:在閱讀中,對《依偎》印象最深刻的并非主線愛情,而是對兩位主人公各自前半段人生的復述,這一部分的刻畫細致入微。在幾部廣泛流傳的作品之外,您在包括《現代性誘惑》等在內的中短篇小說中也呈現出對于生活感受纖毫畢現的特質,因此也有人說您的作品對生活是一把精準的“手術刀”。這樣的感受,是與生俱來,還是源于生活歷練?

      丁捷:如果簡單從題材看,出于生活經驗的小說只有《亢奮》。這部長篇小說有將近40萬字,是目前為止我最長的一部小說。這部書在新浪等讀書頻道上線后,創下了多個網絡閱讀排行榜前十甚至第一,還作為網絡文學獲得紫金山獎。熱鬧了一陣子后,我冷靜了下來。我覺得自己對現實并沒有深度把握,開的不是潛艇,而是花哨的滑翔機。這不是我的本意。“亢奮”這個系列我終究會寫,但不是現在,是若干年后。太近的生活,非常需要沉淀。正在經歷的生活絕對比不上回顧的生活。

      我是一個有反思生活和自我強迫癥的人。我靜下來的時候,除了閱讀寫作,大多數時候就是在那里“賣呆”———我的心海中潮漲潮落,翻騰不止。過往生活、他人和我自己,以及附著的情感,一一走臺。我的內心,遠不似我這個大男人這般看上去平靜、無趣。

      記者:在您多年的寫作經歷中,散文短章、非虛構作品以及詩歌等方面的創作一直穿插在小說創作的過程里,并且有如《沿著愛的方向》《約定》 等多種體裁的佳作,雖然并非全職寫作,卻一直保持著“高產高質”。

      丁捷:文學是我們這一代作家的宗教。讀書寫作于我而言,就如同教徒在做祈禱做禮拜。而全職寫作在我看來就如同一個信徒,為了他的宗教直接剃度出家了,這我不能接受。我更愿意讓我的身,行走在生活的龐雜里,讓我的心,跳動在自我的熱血里。文學是我的一種心靈修為,跟我從事的一切正當的世俗職業都并不沖突,至少不是非此即彼吧。

      記者:單以“小說家”、“青春文學作家”等稱謂來定義您顯然并不合適。而一些作家在跨界寫作中所產生的習慣性紊亂似乎在您的作品中難覓蹤跡。包括從《緣動力》,到《約定》,再到《依偎》,這些作品中,您所呈現的是完全不同的寫作姿態,是否可以就此判斷,您關注更多的是寫作本身以及借由寫作來傾吐的感覺,而并非某種擅長的文體或寫作風格?

      丁捷:我的寫作關注更多的是寫作本身以及借由寫作來傾吐的感覺,而并非某種擅長的文體或寫作風格。我是龐雜的,我喜歡一種汪洋恣意。往往是,一旦進入寫作,我就被某種情感,某種內容,所俘虜所駕馭,對于我最初的構思,我常常是失控的。文章本身如孩子,為自己所生卻不完全屬于自己,更不可能要求在撫養他們的過程中,設計他們的一招一式,要允許其自我發育,形成自己的獨到個性。

      記者:很多年以來,由于青春文學寫作熱潮的影響,許多讀者對于青春文學的印象停留在校園故事或懵懂戀情上,但在您此次獲獎的作品《依偎》中,青春文學已經脫離了“青春期感受”這一語匯,轉而用回溯、挖掘、織補傷口的方式填補每個人都曾經歷的多種情感隱痛。對于“青春文學”這一定義,您顯然有著自己的理解,可否就此談談?

      丁捷:許多概念都是事后諸葛亮總結出來的。我寫作《依偎》的時候,壓根兒沒有想到要寫一部青春文學,我也不認為《依偎》可以用“青春文學”來概括。但我不反對給文學作品貼標簽,因為這有利于提醒某一個讀者群體,某些作品更適合他們的口味。文學歸類的事,我建議作家不要做,甚至文學研究者都不要做。書商可以做,貼個標簽可以營銷,可以分類推薦。讀者也可以做,劃分類別利于自己系統地有針對性地選擇閱讀。

      記者:在許多國家,青春文學也有“暢銷書”的歸類,但在文學創作中,許多作家有意識地將注意力投射在更廣泛的社會背景下,并為作品賦予了更多涵義。但就我們國內的閱讀范疇中,作家們對于青春文學的創作意識多集中于對于懵懂戀情的描繪或殘酷書寫上,且大量存在著“站在成人立場想當然地幻想青春”的弊病。

      丁捷:如果一想到青春,就寫懵懂戀情與殘酷,那應該是兒童文學思維。“青春文學”是往兒童文學靠呢,還是往成人文學靠?抑或青春文學就是青春文學?其實,怎么靠都有問題,對于作家,不要想這回事。當下“青春文學”已經不是一個好標簽,大量文學商人的蜂擁而至,淹沒經典,擠垮真正的文學市場,使一代一代的孩子正在受到誤導。青春和文學,是不可以當做消費品的,就像教育不應該產業化一樣。我常常杞人憂天,認為這是母語的劫難,長此下去,中國文化和人心,就無法高而尚,粹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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